她抬手指向一邊,安雨沐哀怨的看了眼十里折藍指著的巨石,又以無比怨念的眼神上上下下把付久墨掃視了一遍,才拖著景流七一步三回頭的走向了那塊巨石。
“咳咳。”付久墨低著頭,抬腳準備跟上安雨沐,“屬下。屬下還是跟著主子一同避避為好。”
君白月一把抓住付久墨的手臂,毫不客氣的把他拖到了湖邊,“你就站在這裡,我與阿藍只是下水遊一會,沒什麼的……你一定要把她輸了的時候,那張臉好好看看!”
“這個……”
“不看的話我今晚就綁你去怡紅樓看人造人。”
……主子,我對不起你,爹,娘,你們原諒孩兒!
付久墨在十里折藍揶揄的眼神裡,艱難的點了點頭。
搞定了退場的兩個男人和觀場的一個人,君白月躍躍欲試的轉向了十里折藍,笑眯眯道:“我們遊一來一回,一直游到那邊的岸就開始返回,誰先站上岸誰贏!”
就在十里折藍點頭的那一瞬間,君白月箭也似的衝入了水中,十里折藍也好像早就有了預感一般,和她一同跳了進去。
兩人幾乎沒有掀起什麼水花,一路劈波斬浪,以著比魚還快的速度在水中前進,很快,付久墨就只能隱隱的看到遠處水面不時冒出的黑點了。
“師兄,你確定你趴在上面不會被發現?”
“閉嘴!”趴在巨石上的安將軍很是高興,“嘿嘿,沒想到這個石頭還可以居高臨下的看得更遠了……十里怎麼落後那麼多!追上去啊!快!快!”
被丟棄在巨石下方的國師:“……”上面那個傻子絕對不是他的師兄。
“回來了!”將軍很霸氣的砸了一下身下的石頭,“十里!快追上去!快!”
國師無奈的:“師兄……”他算是明白十里折藍為何總是喜歡叫安雨沐安幼稚了,上面那貨有些時候真的太……唉。
君白月率先到達岸邊的時候,安將軍重重的一拳砸上了巨石,“就差一點!”
於是就只差君白月一點上岸的十里折藍剛一站上岸,就聽到了不遠處的轟隆聲,她無言的轉過頭,意料之中的看到灰頭土臉的幼稚君提溜著可憐的國師從破碎的巨石那邊跳了出來。
……
君白月本來還想借著贏了比賽好好嘲笑十里折藍一番,一見安雨沐那個活寶又鬧了笑話,立刻笑得更歡暢了。
“啊哈哈!”君白月趴在付久墨肩上,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抽搐,“噗、哈哈!哈哈、噗!”
付久墨尷尬的別過臉,“君姑娘,你身上還是溼著的,運功烘乾吧……不要笑了……君姑娘……!”
十里折藍扶額,唇角卻也抑制不住的開始上揚,等安雨沐夾著景流七一起跌跌撞撞的到了他們面前之後,她才緩緩斂去了低笑聲。
不動聲色的運功烘乾了溼發和衣物,十里折藍面無表情的看著笑得把付久墨當成桌子拍的君白月,淡淡道:“你贏了。”
君白月還在拍桌——付久墨,“我、我知道!”
十里折藍嘆了口氣,轉向安雨沐,“回去再收拾你……眼下我餓了,我們烤魚吃。”
因為前一句話剛開始心驚肉跳的安將軍一聽到烤魚,整個人突然就陽光了,“好!”
十里折藍詫異的看他,“這般興奮作甚?”
安雨沐摩拳擦掌,“嘿嘿,我們也來場比賽,看誰捕的魚多,如何?”
十里折藍沉默一陣,道:“賭注是什麼?”君白月和她比賽,只是想贏她罷了,安雨沐要和她比,就不會只是要贏她這麼簡單。
果然,安雨沐眯起了眼,本還低下的氣質頓時就不見了,他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直視十里折藍,認真而不可捉摸的一字一頓道:“你若輸了,便嫁給我,若是我輸了,你回怡紅樓,我與莫主事的約定依舊不受影響,如何?”
十里折藍淡淡反駁,“若是我不與你賭呢?”
安雨沐笑,眼中幽暗,唇銜邪意,話中也隱藏了睥睨之意,“你若不賭,莫主事要與我和談的代價,可就不止是給我一個你這麼簡單了。”
安雨沐是狼。
所以,他要的東西,可以只是一個陪伴終生的伴侶,也可以是一場血色廝殺。
十里折藍與他對視片刻,道:“如你所願。”
安雨沐一笑,之前的平和頓時又回到了他身上,“流七,勞你吹一曲長些的曲子……曲終之時,比試便結束。”
“好。”十里折藍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