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怕。
“王爺,打多少下。”管家弱弱的問了句,要打這個顧宸可得考慮好了。
“打死為止。”君離央字字說的恨之入骨,別人再不敢插話。
蘭苑內,君離央給小白狐上著藥,深邃冰凍的眸光突然柔軟下來,是無比哀痛,哀痛直至刻骨,“你是她唯一留下的,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他眸光裡泛起柔和,“如果當時——,她會不會——”俊雅的眸子染上朦朧的煙色,可是,她回不來了,他悔。
如果當時——
如果當時——
可是人這一生,有多少如果當時——
小白狐發出嗚嗚的叫聲,往君離央懷裡蹭,君離央將臉貼在那柔軟的雪色上,“你也想她是嗎?”
小白狐嗚嗚的叫,君離央閉目,面色慘白,為何連個影子都不留給她,他去時,看見的是那飄零的身影,他奔波在崖底數日,除了她凌亂的衣衫,什麼都沒有,他們全部被吞入大海了。
“婉之……你現在是不是依然恨——”
“王爺,顧相來了。”窗外管家小心彙報。
“知道了。”君離央睜開眼,深深看過蘭苑內的一切,這裡一切如故,只是人意彷徨,風亦傷感,已是物是人非。
眼底忽而變得狠厲,君離央轉身出了蘭苑。
顧相趕到時,顧宸已經被打的渾身是傷,半死不活的。
“王爺!”竭盡壓住心底的怒火,顧相指著奄奄一息的顧宸質問:“敢問顧宸他究竟所犯何罪,使得王爺下此狠手?”
☆、還不快將少爺抬走
輕撫著受傷的小狐,君離央眉心劃過一抹清洌:“他傷了本王的小狐。”
怒氣簡直不打一處來,顧相再也無法遏制心底的火氣:“就為了區區一個畜生就將老夫的侄兒毒打至斯,說出去豈不是叫人貽笑大方!畜生怎麼可以跟人來相比?王爺的理由未免也太過荒謬!”
似乎能聽懂人話,小狐委屈的嗚嗚叫著,小腦袋磨蹭著君離央的掌心,靈動的漆眸水光泱泱。
安撫著小狐,君離央冷冷繃直了下頜,眸光也陡然陰寒了起來:“對於別人來講,它或許是畜生,可對於本王來講,它就是本王的良朋摯友。可有些人,在別人看來是人,可看在本王眼裡,與畜生無異。”
撫著胸膛,顧相氣的渾身顫抖,緩了半晌的氣才勉強喘了過來。
顧宸的痛苦呻吟聲將他暫壓了怒火,回首對手下吼道:“還等什麼!還不快將少爺抬走!”
並未阻止,眉眼未抬依舊撫mo著小狐,可語氣寒冽無比:“念在初犯,這次倒也罷了。若有下次,本王定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冷笑一聲:“那老夫就多謝王爺的手下留情!”
語罷,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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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吆,慢點兒!你們……你們是想顛死爺嗎?”
顧宸殺豬似的在轎子裡叫喚,渾身刺骨般的疼,一動骨頭便散了架似的。
另一臺轎子裡的顧相本來就煩的要命,這君離央如今竟然這樣明目張膽的跟他對著幹,鬍子都氣歪了,那邊顧宸又殺豬似的,這老火一個勁兒的往心頭上竄,抬手命這臺轎子先行,顧宸自己在後面溜達吧。
話說這顧相氣鼓鼓的走了後,這顧宸叫喚的更熱鬧,漆黑的夜,涼風瑟瑟,月,有些冷。
顧宸這嚎叫在夜裡越發的刺耳,叫的隨行的眾人心裡直發毛。
這些然放慢了腳步抬著這個顧祖宗,卻在拐進一個窄小衚衕處時停下來腳步,因為轎子一歪時顧宸哇的一聲尖叫,伴隨著出現的是,矮牆上一個鬼魅似的影子掠過,這夜風更緊。
那些人全都抬不動腳了,心裡不停的顫顫,祖宗啊,你別叫喚了,非把鬼招來不行。
“你們想死嗎?讓你們慢點兒,也沒讓你們不動——啊!”
夜風中突然傳來縷縷如魅似的幽咽聲,絲絲縛骨,悽悽然,幽幽然,在場的人頓時毛骨悚然,當然曾經受過刺激的顧宸更是舌頭打結,心裡打顫,一個字兒也要不清!
一個膽子稍大的壯漢突然上前吼道,“裝神弄鬼算什麼英雄好漢!看清了這是顧府的轎子!長了狗眼——啊!”
不明飛行物凌空飛來,那人突然捂著嘴跌下去嗚嗚呀呀的倒下去,月色下那人臉上竟然卻是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