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春耕時,便能派上大用,也給你們省了力。”
“還有新農具?夫人,這……這怎麼好意思,”林厚嘴上說不好意思,其實激動壞了。
不種田的人,壓根不瞭解,除了犁田的耕牛很貴重之外,其他的農具也很重要,但是因為購買太貴,他們莊上有的是好幾家合用一個,比如犁、耙。
若是能擴大農具的數量,他們幹起活來,既省力,也帶勁啊!
康伯笑呵呵的對他道:“夫人這一次來莊上,除了看農田之外,主要還是要觀察一下新農具是否適用,另外呢,等到春耕時,我會讓人送幾頭耕牛過來,不會讓你們因為缺少耕牛而耽誤犁田播種。”
這回不光林厚一人聽著激動,就連村裡的長老們,已及來看熱鬧的婆娘們,都聽的熱血沸騰。莊稼人,誰不想把田地種好呢!
木香打斷他們的激動,又道:“乘著今兒人多,本夫人再提幾個意見,莊上的閒置土地,除了田裡種的莊稼之外,屋前屋後種上玉米,空置的田埂上還能種上棉花,黃豆,這些種子,我會讓下人去採購,到時你們派人去府裡領就可以了。”
林厚以及周圍的村民聽的嘴巴都合不攏,最終,林厚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那這些額外的收成,要不要繳租子?”
這才是核心的問題,雜糧的穀物,他們可以種,但若是要上交租子,那這筆買賣就不划算了。雜糧沒有稻米收成高,他們辛辛苦苦的去種,到頭來,可能只夠交租子的。
木香在他們期待中,很緩慢的搖頭,“不用,只要你們把農田種田,用心去種,遇上天災人禍的,府上也不會怪罪你們,除了水稻、麥子、油菜,這三樣以外的收成,府裡一分都不要你們的,誰家種的,歸誰家得,等你們有了收成,第二年也不需要府裡給你們提種子了,至於如何種,這就得靠你們自己了。”
“這……這太好了……”林厚先是一愣,接著便是狂喜,樂的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辦好了。
院子裡的村民聞言也樂壞了,紛紛對著木香磕頭謝恩。
在一片謝恩中,吳平顫顫巍巍的走過來,縮著腰,小心翼翼的跟她詢問,“那個……夫人,若是小人能補上糧種,我們村能不能也跟他們一樣?”
木香對他微微一笑,“你們村的事,等到了那邊再解決,你把心放進肚子裡,本夫人不是蠻不講理的人,說到底我也是窮苦人家出身,不會忘本!”
得了這樣的保證,吳平總算鬆了口氣。
糧種被燒,不管如何處罰他,都是他應得的。只要村裡人以後的日子能過的好,不再挨餓受凍,他死也瞑目了。
康伯又對林厚囑咐了些事情,讓他過幾日務必去一趟府裡,隨後,才在村民不捨的目光下啟程去了吳莊。
如同先前那老者說的,吳莊離蒲山莊確實不遠,穿過蒲山莊,沿著大路一直走,沒多遠,便可見緊挨著一起,低矮破舊的村落。
大約有一百戶左右,村子的面積不大,圍繞著村子的,是成片的良田。
從遠處看,這是一副淳樸的鄉間水墨畫,似乎很美,很有意境,可是隻有住在這裡的人才知道,所謂的意境,卻抵不上一日三餐的溫飽。
在村子的一邊,離村子很近的地方,是一條小河。
冬季小河流量很小,不知到了夏季,水流能達到多少。
吳平的大兒子穿著破鞋,一路狂奔著跑回莊上,邊跑邊大聲嚷嚷:“王妃來啦,襄王妃來啦,都出來了,快出來哦!”
吳莊沒有大鐘,好在吳家的大兒子嗓門夠大,一路吆喝下去,竟也把莊裡人都引了出來。
莊子裡只有一條坑窪不平的泥巴路,這樣的路,坑坑窪窪太多了,到了下雨天,只怕泥巴深的,走下去,便拔不出來了。
不光路不好,屋子不好,這裡的村民穿著的衣服,哪怕現在是正月,他們身上的衣服還是破的奶。
木香忽然想到一事,探身問前面的何安,“喜宴那天,只有蒲山莊的人去了襄王府,吳莊的人並沒有去,是嗎?”
那日喜宴上,莊上去的人多,但她又不認識,誰知道他們是哪個莊上的人。
何安回頭看她一眼,臉色不好的點點頭,“吳莊窮的很,即便去了京城,很多人也只會把他們當乞丐看,所以他們是不會去的。”
木香心裡很不是滋味,她一路走來,即便是當初的玉河村,也沒有吳莊這麼窮。
她甚至看見有幾個村民,正在田野間挖野菜根。
可現在是冬季,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