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離開的那一日,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去送了。
按著約定,安平鈺留了一個人在村裡,教授孩子們學些簡單的文字。
其實這一條水路,要來回的走,是有訣竅的,掌握了訣竅進出也就沒那麼驚險。
再者,像那一日的風浪,也是極少見的。
兩艘船駛進怒江,卻早已有另外的船隊,等在怒江上。
那是隴西的船隊,浩浩蕩蕩總共十艘船,排成一排,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木香懶得去操心打仗的事,只要有赫連晟在身邊,她就變的懶洋洋的,什麼都懶得去管。
相較於對方龐大的船隊,赫連晟的一艘船,顯的形單影隻,孤單了不少。
“你這是何意,想硬攔嗎?苗玉軒,之前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如今你還敢攔著,你想找死嗎?”
苗玉軒臉上還是那副翩翩公子的笑,“襄王別誤會,小王只想請各位去隴西坐一坐,反正路途也不遠,既然到了這裡,豈有不進去之理?”
他要面子,那也得看赫連晟是否給,“本王現在沒空同你計較,我再警告你一遍,讓開路,否則,你這十艘船就等著沉入水底!”
能說出如此霸氣話的人,也只有赫連晟了。
論起狂妄,誰能及他一分,好比站在他身邊的這一位。
安平鈺當然也不願意去隴西,但也沒有像赫連晟那般暴怒,“襄王妃如今有孕在身,不宜長途奔走,你縱然有再多的理由,也不該再攔著,苗玉軒,到此為止吧!”
安平鈺的話,正正戳中苗玉軒的心坎,戳到他心裡最柔軟的一處。
赫連晟突然抽出劍,“咱們之間,早該有一場決鬥,你贏了,就去隴西,你若輸了,即刻讓他們退下!”
若是按著赫連晟以前的脾氣,分分鐘都得劈死他。兜了那麼大的圈子,將他的娘子擄來,簡直罪無可恕。
但是現在,他迫切的需要離開,需要即刻回京城,無心戀戰。
苗玉軒也被逼到無路可退,只能抽劍相向,“好,決鬥定去留!”
他此時處在,放,他後悔。不放,他擔不起赫連晟的怒意。
所以,與其說是決鬥,倒不如說,他是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若是輸了,我此生再不踏出隴西一步,”苗玉軒目光沉如水。
“你最好守得住承諾,本王也在此撩下話,你們隴西人,從此再不能踏足南晉,否則,本王見一個,殺一個,尤其是你!”
赫連晟又何嘗不知,他心底的盤算,倒不如在此永絕後患。
話音未落,劍影隨之襲了過去,苗玉軒執劍去擋。
赫連晟的劍法奇快,招式變化多端,每一招的力度,如果硬碰硬去接的話,就有可能直接震碎心脈。
所以面對赫連晟招招斃命的出招,苗玉軒不能直接對上,只能閃躲,在閃躲的空隙,尋到機會再反擊。
安平鈺閒閒的站在一旁觀戰,時不時的提醒他們,小心一點,別碰壞了東西,別把船甲板砍壞了。
這三人說起來,也都是人中龍鳳,都是個中嬌嬌者。
此刻,卻要用武力說話,而且還是一方,在費力閃躲,一方主力進攻的情況下。
兩人足足打了一柱香的時間,最終,以苗玉軒被逼下海,才得已停戰。
臨分別時,木香忽想起來,在京城時,太子送給苗玉軒的那位美人,好像一直沒見過她。
不提此人,苗玉軒還很正常,一提起對方,苗玉軒神情扭曲,表情痛苦,壓根不願多提。
趕走了苗玉軒,又跟安平鈺分道揚鑣,赫連晟先行派回京城報了信,接下來就不用急了,一路上帶著木香遊山玩水,走走停停,倒也不急。
乘這時間,木香在查探了各地不同的穿衣風格,從婦人到少女,再到男子,再到小娃,全面考察了一遍。
她估摸著,此次回去服裝工廠差不多正式落成了。
之後傳來的訊息,也證實了她的猜想。
紅葉的確十分能幹,她只出了一個方案,後面的事,就由紅葉跟吳青兩人一同出馬就全搞定了。
從九灣村出來時,木香用船上的鹽巴和大米,跟村民換了一罈子臭魚,準備帶到京城,做成菜售賣。
兩人趕回京城,休息了兩日,皇后在鳳臨臺的宴會,居然也一直拖著沒辦。
聽說她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就連唐皇也樂呵呵的囑咐皇后,一定要將宴會辦的熱熱鬧鬧,好給她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