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文優兄啊,你人在長安,不知道冀州的情況。主公傳來訊息,說烏桓兵從中山國的唐縣一路南下,燒殺搶掠,男人和老弱被殺死,婦孺被擄走…奸…yin,村落被焚燬,烏桓人所過之處,一片焦土,赤地千里。這些天殺的烏桓人,造孽啊!這是袁紹造的孽。”
“是啊!該殺,真的該殺!”
李儒恨得咬牙切齒,也看不起袁紹,認為袁紹做法太惡劣。
你造反可以,但不應該聯合烏桓人。
作為土生土長的西涼人,李儒經常和羌人、匈奴、鮮卑等人打交道,深知胡人的野蠻和殺戮兇殘,一旦胡人殺入中原,必定是流血漂櫓,後果不堪設想。
袁紹勾結烏桓,走了一步錯棋。
一步錯,步步錯!
李儒想到死去的無辜百姓,心中輕嘆,道:“友若啊,袁紹的做法,我也瞧不起,但相國想處置袁紹,卻頗有難度。袁紹出身袁家,而袁家四世三公,門楣顯赫,一旦相國對袁紹動手,恐怕會引來袁氏門生故吏的反彈,不利於相國掌控朝廷。”
荀諶心中一喜,李儒開始鬆口了。
事實上,能讓李儒鬆口,是由於李儒也曾經飽受胡人的禍害。再者,李儒這樣做沒有損害董卓的利益。兩個原因疊加起來,李儒才會讓荀諶更進一步。
若是損害了董卓的利益,李儒不可能做出讓步。
荀諶說道:“文優兄,按照你的說法,相國執掌社稷至今,還沒有徹底掌控朝廷嗎?連區區袁氏都要忌憚,我懷疑相國的能耐。”
李儒一翻白眼,心道:“你是潁川荀家的人,不怕袁氏,可董卓不一樣。”
荀諶繼續道:“袁氏出身汝南郡,袁氏的門生故吏大多在汝南,朝中有力量也不是太強。若是這樣的情況下,相國都還有顧及,只能說我高估了相國的能耐。”
李儒聽後不怒不喜,沒有反駁。
荀諶又道:“事實上,對袁紹下手,反而是加強相國掌控朝廷的機會。只要朝中的袁家勢力冒頭,相國立即可以尋個由頭處理,這不是剷除相國的政敵麼?”
歷史上,董卓就是藉著袁紹擔任討董盟主的理由,把身為三公之一的太傅袁隗殺死,誅殺了袁隗滿門,藉機加強對朝廷的掌控。由於王磊的操作,袁紹沒能擔任盟主,董卓也沒有理由。
至今,袁隗都還活蹦亂跳的。
李儒點頭,表情卻沒有變化,平靜的說道:“友若啊,你的建議,我也很認同,甚至想立即稟報相國。但你應該明白一個道理,相國不可能做賠本兒的買賣,相國若是為了加強對朝廷的掌控而對付袁紹,得到的和失去的顯然不相稱。相國得罪的是整個天下的袁氏門生,而只得到了掌控一個小朝廷,反而是王磊得利,沒有這樣的道理。”
涉及正事兒,李儒寸步不讓。
荀諶豎起大拇指,稱讚道:“我到了長安後,曾聽人說,李儒是相國的智囊,是相國的腹心之人,如今看來果然名不虛傳。文優兄對相國忠心耿耿,處處為相國考慮,令人欽佩。”
李儒擺了擺手,道:“友若謬讚了,儒愧不敢當,只是做了一個臣下該做的事情。”
頓了頓,李儒說道:“想說服相國對袁紹下手,王磊開出的條件還不夠。”
荀諶早知道會是這樣,道:“若是相國願意以天子的命令釋出詔書,定罪袁紹,並任命主公擔任冀州牧,主公願意為相國效力。”
李儒冷笑道:“效力?效力到什麼程度?”
荀諶說道:“文優兄,主公願意和相國結為聯盟,守望相助。一旦相國遇到危險,主公必定率領大軍前來救援。”
李儒搖了搖頭,道:“不夠,遠遠不夠!”
荀諶皺眉,沒想到談及正事兒的時候,李儒是這樣的難纏。
第278章談崩
李儒狡猾難纏,荀諶沒有動怒,沉默下來。他眼神柔和,表情卻頗為嚴肅,一剛一柔,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李儒看見後,心中都咯噔一下。
莫非,他太苛刻了?
這只是一瞬間的想法,李儒瞬間又恢復平靜。
眼下不是戰場上的交鋒,卻勝似戰場交戰。事關董卓甚至整個西涼軍的利益,李儒不敢大意,把自己的心態調整到最佳的狀態,全力以赴的應對。
誰先鬆口,誰獲取的利益就最小;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是贏家。
這個道理,荀諶也是明白的。
荀諶察言觀色,發現李儒的神態變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