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夫人美意,但是我還是咽不下那些東西。”楚南自始至終都沒看她一眼,大踏步從她身邊走過。
謝無憂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用,自從成親,楚南就像唱著反調一樣跟她對著幹,只要是她認為好的事情他就一定不會去做。
“夫人放心吧,奴婢已按照您的吩咐將凝神丸悄悄藏在將軍的衣袖之中,等他真在金鑾殿上餓的兩眼發花的時候,自然會吃的。”香穗在旁小聲道。
“那就好。”謝無憂這才放下心,“皇兄初登大寶,百業待興,對將軍十分倚重,朝堂之上難免費神些。”
“一個皇上,一個將軍,將公主夾在中間夾得好苦。皇上冒天下之大不韙奪位,將軍因此記恨皇上來位不正,順帶著冷落公主,可公主自嫁過來就一直只替將軍著想,不知道這份苦心他哪天會看到。”香穗叫屈起來。
謝無憂卻毫不在意地置之一笑,她抬頭望著天,漆黑的夜空寒星了了,東方初現的魚肚白越來越亮。
“總會有這麼一天的。”謝無憂苦楚的面容露出一絲微笑。
含元殿的臺階高聳不已,楚南一步步地走,一步步地數著,小的時候他問過自己的父親英國公,含元殿的臺階有多少層,他父親說:“哪天你自己數數不就知道了。”
他越數越覺得皇權那麼得高高在上,遙不可及,也許這就是當初高祖皇帝在建造含元殿的本意。
俯仰天下人的呼聲,將一切盡數踩在腳底下,這才是真正的帝王!
“將軍夜夜笙歌,卻還能如時抵達朝會,真是辛苦!”內閣首輔公孫羊不知是誇還是諷地站在臺階之上,笑吟吟道。
“哪比得上公孫大人呢?”楚南不痛不癢地一笑帶過。
公孫羊抬手向上做了一輯,道:“聖上大業已定,然中宮空懸已久,不知將軍有何高見?”
“我等身為臣工,理當為聖上分憂,怎敢擅自揣測聖意?”楚南淡淡道。
“將軍真會做臣子,看來只有朝堂上才能見分曉。”公孫羊笑了轉身。
隨著宦官尖而細長的“上朝”聲,文武百官左為尊、右為副,上為首、下為次,依次排開,天子朝會,浩浩蕩蕩,氣勢央央。
君王移駕坐定,龍冠上長而細密的的珠簾垂下,看不清的龍顏,讀不透的聖意。
“有本早奏,無事退朝!”宦官拖長了音節道。
楚南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以他為首的官員亦是,而不遠處公孫羊處的幾個大臣卻是互相了遞了眼色。
很快的,禮部侍郎走出來,捧著玉牌跪下道:“臣有本要奏。”
隨著禮部侍郎有理有節的一番陳詞後,立後的題終於丟擲來了,公孫羊別有用心地轉過身朝楚南遠遠一笑,似是在挑釁。
楚南無動於衷,立後,立的不僅是後,關係朝中派系的此消彼長,更是為立儲打頭陣,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可殊不知謝祖龍是宮廷鉅變裡走出的君王,與那些帝師手把手教出來的儲君根本不是一條路上的,他根本不想讓自己後宮任何一方的勢力伸向前朝,成為自己日後的懸在頭頂上的一把利刃。
所以這幫朝臣想用立後來刺探聖意,真是走錯棋了。
“臣以為,公孫夫人德才兼備,雖無皇后之名卻一直行皇后之職打理後宮已是典範,可立為後。”禮部侍郎道。
“說的有理,其餘卿家也是這個意思麼?”九五之尊氣吞山河道。
果然更多的大臣依次走出來依附開來。
“陰陽造化,萬物乾坤,立後是為了穩固國本,不管公孫夫人與否,國都不可一日無母,還請皇上三思!”最後有大臣說了句公允的話道。
“楚南!”皇上終於點出他的名字,道:“你以為呢?”
楚南面不改色地走出來,跪地恭敬道:“回皇上,立後是皇上的家事,臣以為不該拿到朝堂上妄議。”
“朕身為君父,天下即君家,那朕的家事自然也是國事,更何況你身為朕的妹夫,但說無妨!”皇上道。
原來,他對我意思更感興趣。楚南心裡默默道,繼而道:“回皇上,臣以為,皇后為天下人之母,唯有賢良仁慈之人才可當之。”
“那你覺得何人可配稱賢良仁慈?”皇上緊接著問道。
楚南微微一笑,道:“皇上後宮裡哪位夫人賢良仁慈,德才兼備,也只有皇上最清楚了。”
“朕也是這麼想的,可是眾位大臣卻似乎比朕還要清楚,你說這是為什麼呢?”皇上接著道,楚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