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心跳穩定,呼吸聲更是平穩,沒有水珠滴落的聲音,這是隻乾嚎,沒眼淚……
辛娉婷心裡大定,不過依然走進去。
“既然熬不下去,就去村子裡請了村長過來,問問村長哪裡有好的壽木,給你家老爺準備一副。”
青松後背一僵。
垂在床邊,看似無力的手,手指突然收緊,不過迅速張開。不過片刻的功夫,要不是辛娉婷肯定,怕是她自己都懷疑是眼睛花了。
跟在後面的青竹看不清前面的情況,只聽見辛娉婷說要準備壽木,立即大哭出聲,一邊哭,一邊踉踉蹌蹌往外跑,“我,我這就去找村長。”
青松俯趴在地上的身體更是僵硬,臉完全貼在地上,生怕別人看見他的表情。
“那跪著做什麼?放心,我不會怪你,趕緊去給老爺找一套新衣服,換了衣服好上路。”
這回,青松真的哭出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正常人聽見自己相公要死了,不是第一時間撲過來,看看相公嗎?怎麼到了太太這裡,就變了一回事。
辛娉婷聽聽,滿意笑了,這回是哭地真心實意。不過床上的人,辛娉婷慢慢走到床邊,聽見床上人心跳加速。剛才自己說要給他準備壽木的時候,心跳不過慢了一拍而已。
辛娉婷在床邊坐下來,“既然要死了,我也就和你多說兩句。你現在死了也是好的,至少家裡的銀錢都留給東哥。日後東哥無論是入仕還是別的,都能多一些本錢。而且你死了,我可以帶東哥回孃家,想我年輕,再嫁也是不難的……”
閉眼裝死的範明哲氣得想掀開被子,指著辛娉婷的鼻子大罵。手指在被子下面握成拳。
辛娉婷掃一眼,被子裡不斷哆嗦的人,沉得住氣,有進步。
“你的身體要不就燒了吧,怎麼來,怎麼走……”
範明哲這回再忍不住,睜開眼睛,手伸出來,張嘴要罵,誰知道話未出口,眼前忽然一黑,竟然昏死過去。
辛娉婷掃一眼,還跪在地上的青松,“到走廊上跪著去。”
這麼多事情不玩兒,偏偏玩兒裝死。裝死也就罷了,被人發現不知道承認,居然還自己氣昏自己。這點子肚量,這點子計謀,真是讓人發愁。
範老五三兄弟沖沖趕來的時候,看見辛娉婷在一邊,輕鬆喝茶,床上躺的範明哲直挺挺的,也不知道死活。
範老六走上前,發現範明哲胸口還在微微起伏,顯然是死不了。
“三侄媳婦,這是怎麼回事啊?”
“讓他們自己說。”辛娉婷踢一腳跪在一邊的青松。
青松把事情一五一十統統說出來。範老五兄弟聽了很是無奈。範老六看向辛娉婷的眼神很是奇妙,“三侄媳婦,這事…。。”你可以不告訴我們知道,裝死騙媳婦也不是什麼有面子的事。
“六叔幫忙看看吧。相公暈過去有一段時間。”
範老六扶起範明哲的手腕,笑著說,“不難,三侄子這是心病。我有一方藥,保證藥到病除,三侄子肯定立即醒過來。”
“診金隨便你提。”
“好咧。”範老六爽快應一聲,挽起袖子,從背後裡拿出一排銀針,分別插在範明哲眉頭和頭頂,銀針輕輕轉動,範老六撥出銀針。
“侄媳婦,三侄子這事情不好辦。我看要不這樣吧。乾脆給三侄子放血,我聽人說,放血能治病,給三侄子放一半的血,保證三侄子藥到病除。”
正悠悠轉醒的範明哲聽得一句,頭皮發麻,放一半血,還能是活人。範老六,你這個庸醫。
一口氣頂上來,範明哲居然撐開沉甸甸的眼皮,兩個眼刀子飛向範老六,“不如我先給你放一半血,看看。”
“哎呦,侄媳婦,看,三侄子醒了。”範老六一拍手掌,“趕緊兒趕緊兒,診金給我。”
辛娉婷掃一眼一臉不平色的範明哲,從袖子中取出一張銀票,交給範老六。
範明哲探頭一看,居然是一百兩的銀票,頓時兩眼翻白,差點又閉過氣。
“三侄子放心,這錢我不白賺你的,這就去給你開方子。”範老六把銀票放入懷裡,哈哈大笑走出門。
範老五搖搖頭,也跟著出門。範老七走上前,掃一眼還在氣的發抖的範明哲,“聽說你已經悟道。明日,我過來和你練手。”
“嗯,好……等等,什麼練手。”範明哲的腦袋一時沒轉過來,等答應了,立即醒悟,練手?自己還是一個病人,練什麼手。
“聽說你今日和侄媳婦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