漲的通紅,他一介文弱書生,比不得莊稼漢強健,嗓門也沒人家大,這會白白被冤枉,氣的七竅生煙。
“我大伯請他去記賬,誰知道他藉機偷錢,把好些禮錢都偷藏起來!”錢佳一口咬死了劉裕偷錢,幾個人圍上來拉拉扯扯,要將劉裕拉走。
劉景張蘭蘭均是身強力壯之人,哪能眼看著劉裕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拉走,夫妻兩人護著劉裕,幾乎要同錢佳的人打起來。
這處人聲嘈雜,有好些村民圍著瞧熱鬧,其中不乏有劉景的同姓本家,見姓錢的同姓劉的起了衝突,有幾個人跑去劉氏族長那報信,還有幾個劉景同一輩的壯漢來幫忙護著劉裕。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村裡姓錢的和姓劉的分別加入兩方陣營,眼看著一場大規模衝突就要爆發。
張蘭蘭緊張的護著劉裕,跟母雞護小雞仔似的。劉裕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少年,若是叫那些手下沒輕重的莊稼漢打了,可真不得了。
幸虧就在雙方僵持之際,有人將劉家族長和錢家族長同時喊來,兩位族長一見族裡的後生這般架勢,都皺起了眉頭。
劉家村自古是姓劉的家族居住的村落,中途又遷徙進來幾個其他姓氏的家族,現在劉家的家族最大,錢家次之。幾百年來,家族之間和睦共處,鮮少有衝突,如今這般規模的衝突,兩位族長還是頭一次見到。
村中後生對族長極為敬畏,一見自己一族的族長來了,不再劍拔弩張,等著族長主持公道。
此事涉及錢老頭家的四個兄弟,和劉景一家人,便由兩位族長做主,將眾人領到劉家祠堂外的空地上,讓兩方對質,再為處置。
錢大一手抱著個箱子,一手拿著本賬本,周氏跟在錢大身旁,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家好好的送了禮,給了酬勞,相信劉裕的人品才叫他記賬,誰知道他竟然趁著亂子偷錢!這是相親們給我家老爺子的隨禮錢,劉裕連死人的錢都偷,簡直不是東西!瞧他長了個人樣,一肚子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周氏哭訴道。
“我沒偷!你無憑無據,血口噴人!”劉裕憤怒道。
“你沒偷,這銀子怎麼少了!?”周氏嚷嚷道,“除了你,銀子還過誰的手了?”
張蘭蘭冷笑一聲:“哼,這銀匣子現在在誰手上?你說銀子過了多少人的手?”
張蘭蘭手指錢家四兄弟,輕蔑道:“你們這群狗東西,為了搶幾個禮錢在自家老爹靈堂前打成那樣,把自己老子都從棺材裡翻出來了,也不嫌丟人?這會子竟然還有臉來誣陷我們劉家人!我家裕娃什麼作風什麼人品,村裡誰不清楚?倒是你們幾個,哼哼!除了你們家,還有誰家有臉在靈堂上打起來!?這會子狗咬狗打完了還嫌不夠,還想咬到我們家頭上?也不想想,我劉家可是好欺負的?”
在場看熱鬧的眾人紛紛點頭,錢家四兄弟在靈堂上大打出手的事全村都傳遍了,這樣人家的人品可見一斑。
祠堂外,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靜悄悄的停在不遠處,馬車外跟著幾個穿著一樣衣裳的僕從。馬車裡頭伸出一隻纖纖玉手,微微挑起點門簾兒,裡頭坐著個二十出頭的大姑娘,穿的是綾羅綢緞,眉清目秀,一雙杏眼正往祠堂那邊人群聚集處瞧著。
車窗外立著個三十出頭的漢子,正殷勤的跟車裡的大姑娘說話:“芸姑娘,要不要過去瞧瞧?”
芸姑娘抿著嘴唇,透過人群瞧著正在說話的張蘭蘭,道:“她可就是那劉家娘子?”
車廂裡一個女聲忙應道:“是,就是她了。”
芸姑娘微微一笑,道:“不急,咱再瞧瞧。”
若是在往日,這惹眼的馬車駛入村子,定會引得眾人爭相來看,可這會幾乎全村人都聚在祠堂外頭看熱鬧,倒沒人注意到他們。
村民們對錢家四兄弟指指點點,都不齒他們大鬧靈堂的行為,錢大急了,胡攪蠻纏道:“我們兄弟幾個打架是我們的家事,你們外人有什麼資格說道?倒是劉家族長,你別包庇你姓劉的,劉裕偷了我家的錢,就要還我家個公道!”
錢家一口咬死,說禮錢少了,是劉裕偷的。劉裕堅持自己沒拿。
“你說我弟弟偷錢,你可有證據?”劉景質問道。
錢大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一副無賴樣,反反覆覆說:“錢過你弟弟手就少了,不是他偷的,是誰偷的?”
“沒有證據,休得血口噴人!”劉景怒道,真真是低估了錢大這無賴!
“定是劉裕偷的!劉景你別想賴賬,我看咱們都是鄉里鄉親,不想逼人太甚,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