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正妻太太們,大多數都帶一兩個女兒同行。由於下午來的都是女眷,彩虹閣裡早就清了場,小廝小二們全打發到外頭做牽馬車招呼車伕的活,這會屋裡招呼人的丫鬟婆子都是陳氏的。
陳氏帶來的下人,都是早就教好的熟手,各個做事利落有眼力勁。陳氏在京中常在家中款待相熟的官太太們,這些丫鬟婆子連京裡規矩一籮筐的高官太太都招呼的週週到到,對上這些沒那麼多講究的小官小吏夫人、富商太太們,自然不在話下。
相反,劉家人倒是不善於應付這些場面。紅姑娘還好,從小生意堆裡摸爬滾打,察言觀色待人接物自然不差,羅婉同劉秀都是平日很少出門應酬的。羅婉還好,她性子溫婉沉穩,由紅姑娘帶著,接待個人還是可以的。
劉秀就不行了,她實在是沒跟這些太太小姐們打過交道。
張蘭蘭也沒有,所以她索性坐在二樓的雅間,正好能瞧見一樓的大廳。劉秀跟在母親身旁,默默的觀察樓下的人,仔細用心的看著別人怎麼待人接物。
陳氏也在一樓,過了會知府太太來了。在場的太太小姐們並沒見過陳氏,不知她是京城裡的命婦,可都是認得知府太太的。
眾人見了知府太太,都蜂擁圍了上去,想討個臉。
畢竟知府是地方父母官,在座各位想在徐州混,得看知府太太丈夫的臉色。
知府本就是章楓舉薦上來的,往後還要多多仰仗章大人,所以對章夫人異常恭敬。
知府太太姓葉,瞧著比章夫人年輕一些。葉氏是個伶俐人,雖說自己忽然被這些太太們圍起來當眾星拱月一般,卻沒昏了頭,對陳氏態度畢恭畢敬。
在座各位太太也不傻,瞧著陳氏的衣著氣度,由看知府太太對她的態度,便猜出這位定是有身份的人。
“這位是大理寺卿章夫人。”知府太太介紹道。
陳氏笑道:“這彩虹閣是我與我牡丹妹妹開的,往後還得請諸位太太們多捧捧場!”
一聽大理寺卿,眾位都吃了一驚,那可是京官,不是地方小官能比的,估摸著肯定是有品階的命婦。
怪不得知府太太對她這般恭敬了。
“一定一定,我家二姑娘明年出嫁,我還愁嫁衣怎麼繡呢!今個瞧見這麼多漂亮的花樣,都看花了眼,今個挑幾樣買回去,繡上去定極漂亮!”一位鹽商太太笑道。
“下個月我家老太太國壽,我瞧那壽桃繡樣甚好,我就要那個了!”另一個亭長太太道。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熱乎起來,太太們你挑這個我選那個,沒一會就將櫃檯裡掛的幾十個繡樣分瓜乾淨。
買了繡樣,自然是要買絲線的,在座的哪個家裡都不差錢,知府太太請的都是富的流油的人家。這些人家只看重東西好不好,新奇不新奇,壓根不在乎貴不貴。
繡樣就擺出了幾十個,一會就瓜分乾淨了,後來的十幾個太太眼紅想買,但卻買不著了。陳氏叫丫鬟將各人選的繡樣拆下來送到個人手上,太太們親手拿著繡樣近距離看,只覺得比方才掛著遠遠看著還要精妙絕倫。
“這些繡樣只此一份,你們買了就是你們的,我們彩虹閣不會再賣相同的繡樣了。”陳氏笑道。
漂亮、獨一無二,足以讓有錢的女人買買買。
買到的太太們高興的合不攏嘴,沒買到的則一臉羨慕的到處看看別人的繡樣,約著改明個再來買。
有些平日交好的太太們,聚在一塊商量著互相交換繡樣,這樣大傢伙就能多繡幾種樣子了。
多繡繡樣可以,反正買家買回去,繡多少套都是人家的事。但是絲線也得成套的多買,不然顏色不對,繡出來的便不是那麼回事。
一件衣裳上不可能只繡一朵花,繡多少朵,就得買多少套絲線。太太們大多子女多,嫡親的庶出的,女兒們一籮筐。
各家太太親生的女兒就不止一個,親生的女兒們一人用新繡樣做一套新衣,少說得買三四十套絲線。可庶出的也不能怠慢,省得人家說一碗水端不平,所以庶出的也得做。
絲線價格不菲,有厚道的嫡母便連同庶女的份一道買的,不厚道的便只買了自己同親女兒的,至於庶女的,就用差不多顏色的絲線隨便繡繡得了。
大傢伙這麼買下來,最少的買了一個繡樣並二十套絲線,合計二百多兩銀子。
買的最多的是最有錢最愛美的鹽商太太,買了五個繡樣,其中包括最大的那副繡樣,兩百多套絲線,合計銀子一萬三千兩。
陳氏在旁看的,心都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