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兒八經的二叔,好好的同窗突然差了輩分,章凌偶爾親熱的叫聲二叔,倒是將劉裕叫的渾身雞皮疙瘩。
出發那天,兩家人都來送行,劉景夫妻瞧著劉裕章凌越走越遠,心中難捨,都是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突然一下走了倆,兩人都怪惦記的。劉秀更是紅了眼圈,捨不得章薇,更捨不得章凌,趁著眾人沒瞧見,趕緊偷偷抹了抹淚。張蘭蘭與陳氏手拉著手,絮叨著說了好些私房話,兩人約好今後常書信往來。
章夫子除了捨不得孫女回京,對兩個學生倒是灑脫的很,他知道兩個孩子的斤兩,這次會試兩人必定都能中貢士,至於殿試的名次,那就看兩人造化了。
畢竟殿試乃是皇帝親自出題考試,名次與皇帝喜好相關。不過幸好兩個孩子有章楓這個“先行官”,章楓乃是先皇欽點的探花,今上與先皇喜好相似,偏愛的文章也相類似。章家父子對皇上的喜好摸的也是七八分熟,平日章夫子教導他們二人時,便在這方面花過心思。
章夫子覺著,雖然說兩個學生基本功紮實,學問水平高,但是並不妨礙他們在此基礎上取巧,錦上添花。人家考個秀才還都事先想方設法去摸主考官的底呢,章家既能摸點皇上的喜好,何樂而不為?
章凌去了京城,章夫子屋裡不能沒人照應,於是劉清搬去跟夫子睡一屋,好時時刻刻有個照應。
章夫子三個學生走了兩個,十分寂寞。教了半輩子書,突然少了學生,簡直渾身難受。
不過好在還有劉清!劉清可是立志今年秋天考上秀才的好好學生。
章夫子一腔教書熱情全部用在劉清身上,反正兩人日日夜夜都在一塊,同吃同住,章夫子可全方位的盯著劉清的功課。
老年人瞌睡少,醒的早。於是我們可憐的清娃每天天不亮就被夫子從床上揪著耳朵拎起來,踏出房間門就是書房,一通苦讀。
章夫子過了年後,身子越發好了,連走路不搖晃。人恢復的好,精力無處發洩,光盯著劉清讀書不夠,章夫子把眼光盯在了整日在院子裡晃悠的劉恬身上。
劉恬雖是女娃娃,卻也到了開蒙了年紀。章夫子沒有那套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想法,他覺得讀書不分男女,讀的越多越好。於是可憐的劉恬提早結束了無憂無慮的童年生活,每天不能跟劉安劉睿一道混玩了,一大早就被她娘拎了起來,送去書房跟她清娃叔叔一道讀書。
張蘭蘭一看章夫子教書欲無處發、洩,索性將劉秀一道打包送了去。劉秀雖然由劉裕教著識字開蒙,卻沒有系統的由專門的先生教過。章夫子這等名師真是求都求不來的機緣,既然人家樂意教,咱就趕緊趁著這機會把孩子往裡送,一舉兩得!
孫媳婦也來了,章夫子教的越發開心。反正開蒙並不難,劉秀的基礎不錯,還能幫著劉恬。
劉秀學的認真,劉恬懵懵懂懂,雖然心中愛玩的天性還在,可旁邊有大姑和叔叔做榜樣,兩個人看書都看的好認真哦!劉恬跟著學了幾日,劉秀時不時誇著哄著,小姑娘也漸漸對看書識字感興趣起來,學的越發認真。
劉恬開始開蒙,張蘭蘭便盤算著試試她的繪畫天賦,自己的技能不能浪費,孩子們能學儘量學,將來都是謀生賺錢的本領。
張蘭蘭可不吃那套勞什子的“快樂童年”,沒錯,童年是快樂了,可長大後呢?快樂十年苦一輩子的買賣,張蘭蘭成年後就懂了。前世她幼年家貧,小時候學畫畫吃了不少苦,同齡孩子都在放飛自我快樂玩耍的時候,她在屋裡苦逼作畫。然後呢?要不是她苦學畫,她這樣社會底層的普通小姑娘哪有出頭翻身的日子?
劉恬性子乖巧,像她娘,能靜下心來。張蘭蘭試了試,她對顏色很敏感,畫畫上天賦雖然不說特別高,但是努力後會有所成就。
劉恬從小看著她祖母帶著母親姑姑作畫,早就好奇的很,這下祖母問她想不想學畫畫,劉恬想都沒想,直接點頭說道:“想學!”
於是乎小姑娘早上去書房由夫子教著讀書,下午去畫室學畫。最基礎的東西由羅婉同劉秀教其實就可以,但是張蘭蘭怕她們兩個人太寵孩子,要求不嚴格,基礎打歪了將來可就麻煩了,於是便親自上陣。
小姑娘長的米分糰子一樣,愣是被平日慈祥的奶奶唬的一愣一愣的,乖乖的照要求學畫,一點商量都不敢打。
上課時,張蘭蘭可是十二分的嚴肅,唬的米分糰子好幾次都差點哭出來,好在小姑娘好強的很,硬是咬牙堅持了下來。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祖母嚴格的教學方式。
劉家的生活井井有條,京城裡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