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家舅母其實是來慣了這侯府的,早先就打發了小子來報信,此時剛到門口,不見鄭明珠來接,只看到顧媽媽一個人等在垂花門,倒是奇怪。
她最愛走的親戚便是這侯府,國公府雖也尊貴,只不過掌事的是姐姐,且為人實在精明,哪裡如同在侯府裡頭,正正經經的嫡長媳對她也是恭恭敬敬,每次必到垂花門親自迎接,趕著叫舅母,雖然侯夫人不大見她,她也願來。
朱家舅母自己原是個三品文官的庶女,嫁給國公府庶子倒也算是高嫁,尤其是丈夫生母雖是妾室,卻是十分得寵,同胞姐姐又是教養在老祖宗膝下,後來嫁進國公府做填房,也是正正經經的正室了,且元嫡長女對她也是愛重親近,言聽計從,連同自己,竟也是侯府嫡長媳的舅母了,在這侯府裡竟也十足貴重起來,家裡人見她常來往於公府侯府,如今便是回孃家,說話倒比正經嫡女出身的姑奶奶還強幾分。
此時朱家舅母下了轎,看了一眼就皺眉道:“外甥女呢?她如今倒也拿大了,還等著我去她院子裡才肯出來嗎?”
顧媽媽一臉愁苦,趕著上來扶了她,悄悄說:“舅太太不知道,如今您那外甥女哪裡還是以前,如今她人大心大,我是再說不得一句話的,我說一句話少夫人必要駁回,剛才我進去回少夫人您來了,她跟幾個陪房管事說話,也不說出來迎,倒是叫我陪著您去給夫人行禮,我勸了一句,立刻就發作我呢。”
朱家舅母不悅道:“見夫人做什麼,你沒給她說我是來看她的,她有什麼大事呢,就坐著不出來,那我就進去親自瞧瞧,你也是,你是她太太給的,這種時候,你就該端出太太來訓斥她才是,她難道還敢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