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家大業大,又是長子,今後的世子夫人,侯夫人,單下聘就是五萬兩銀子,鄭明珠身份不同,是公主嫡女,天家血脈,公中的那一分就比自己的女兒厚了,安國公又做主添了兩萬兩,加上當年公主留下的嫁妝,朱氏眼紅的咬牙切齒,這樣的做派,今後自己女兒出嫁,對比起來,怎麼抬得起頭?
她已經吃夠了這種苦頭,如今她的女兒已經是嫡女了,且才貌早強過鄭明珠,更不能在這些地方吃虧。
朱氏管家多年,雖有油水,到底只是內宅日常出入,距離她想要的目標還遠的很,而她早已籌算的清楚,鄭明珠今後會有如寶山一般的嫁妝,所以從嫁進國公府那一天起,她已經開始費盡心機,小心翼翼,把鄭明珠養成了自己需要的樣子。
出嫁前,鄭明珠雖然已經定下了部分嫁妝,但那是公主留下的,由內務府暫理,她的手自然伸不進去,只能等到鄭明珠出閣,所有嫁妝過了明路,交到了鄭明珠手裡。
這對朱氏來說,和交到她的手裡差別不大。
鄭明珠房裡的管事媽媽是她的陪嫁丫頭,她在京中的鋪子的大管事也是她的人,不管做什麼都容易的很。
雖說選陪房的時候,鄭明玉也是再三防備,只是鄭明珠親近朱氏,只肯聽她的話,所以最後還是朱氏得了手。
眼見的現在一切都十分順利,吳建榮已經換掉了三家掌櫃,銀子流水一般送到朱氏手裡,和她多年前就開始的計劃一模一樣!
卻沒想到她竟小看了陳氏母子!
竟然有本事挑唆得鄭明珠查起帳來,朱氏心中十分懊悔,又恨顧媽媽和吳建榮不中用,竟然沒有絲毫防備,便被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如今陳家鐵證如山,不說別的,便是如今落在他們手裡的吳建榮說出一句銀子在自己手裡這樣的話,自己在國公爺跟前……
朱氏無端端的打了個冷噤,不行,一定要儘快把吳建榮弄出來才是,陳家母子可不是鄭明珠這樣的糊塗人,真要有什麼把柄落在他們手裡,那就麻煩了。
朱氏把對手從鄭明珠換成了陳家,立刻就警惕起來。
只是想到這就要拿出近六千兩銀子出來,朱氏就覺得快要吐血了。
還不如想個法子,讓鄭明珠直接處置了吳建榮和顧媽媽,這樣死無對證,這銀子就不用拿出來了。
正在這不可開交的時候,只聽到外頭一疊聲的丫頭報:“老爺回來了。”
32敗局
朱氏一怔,剛要迎出去;安國公鄭瑾已經沉著臉大步走了進來。
鄭瑾四十多歲的年紀;雖因常年在外領兵膚色黝黑粗糙;可是無損他的英挺氣概;此刻面沉如水;更添幾分威懾。
朱氏柔聲道:“老爺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英國公見一地狼藉;又見女兒陪房的管事媽媽跪在地上;不由更怒道:“你做的好事!”
朱氏怔了怔,問道:“老爺這是什麼意思;我竟不懂;妾身做錯了什麼嗎?”
“你還跟我裝什麼!不然你叫這個奴才來做什麼?”英國公性烈如火,越說越氣;飛起一腳;就把顧媽媽踢的滾到了牆角。
顧媽媽登時吐出一口血來,臉色煞白,一聲都不敢出。
朱氏見了這樣,心也提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說:“老爺不明示,叫妾身怎麼說呢?妾身叫這奴才來,也不過是為她做了錯事叫來訓誡罷了。”
說著去倒了茶來捧給鄭瑾。
鄭瑾一揮手,就把那茶給掃到了地上,一臉怒色:“滿帝都都傳遍了,說你謀奪珠兒的嫁妝!珠兒要看自己的嫁妝單子,還得回安國公府來要!你……你!”
鄭瑾英雄一世,從沒想到自己家後宅會出這樣的事,今日鄭明玉來回他的時候,說是帝都已經人人皆知了,真真把他氣了個倒仰。
朱氏聽說,立時便知道是顧媽媽那話傳了出去,並不是昨天那事,倒是鬆了口氣,只是心中越發厭煩上了這顧媽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若不是她這樣蠢,自己何至於竟然吃了這樣大虧?越發定了一定要打發了這蠢貨的心思,只是如今對著的是鄭瑾,朱氏自然得小心翼翼,立時便委屈的哭了起來:“老爺這話是哪裡聽來的,妾身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實在是冤枉啊。”
鄭瑾一拍桌子:“你還敢哭,若不是你做出這樣的事來,還傳到了外頭去,怎會人人都在說,都在看我鄭瑾的笑話。”
“老爺,妾身與老爺也是十多年的夫妻了,兒女雙全,妾身是怎麼樣的人,老爺難道還不知道?怎麼就信了外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