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玲瓏打了招呼,就走了出來。
玲瓏此時站在鄭明珠跟前,回道:“少夫人,奴婢尋了兩個辦事利落的小子出去找人了,北城下街不僅是羽衣館,便是其他幾個鋪子都問過了,並沒有廖三娘子。”
鄭明珠心中一跳,連忙問:“是怎麼說的?”
玲瓏說:“羽衣館說的是沒有這個人,不過下頭街尾有個小鋪子裡有位小娘子說,廖三娘子如今不在帝都了。”
鄭明珠怔怔的,只覺牙根咬的發疼,果然……果然還是什麼都保不住麼?
不過是一個繡娘,竟然也容不下!
玲瓏見她一言不發,不由的覷她臉色,見她臉色有點發白,心中雖訝異,卻是一點都不敢露出來,只越發小心翼翼的侍立在跟前等著。
鄭明珠想了半天,也拿不定主意,如果她一定要尋三娘子,她自己是沒有半點人手的,勢必要動用陳頤安的人手,可是這要如何解釋?
鄭明珠實在是沒有任何理由讓陳頤安動用人手替她尋一個繡孃的。
不行,不能妄動!絕對不能這樣做。
鄭明珠是沒有理由認識一個繡孃的,她如今不過是因要替小姐們尋繡娘來教一教刺繡,才靈機一動,用這個機會去找廖三娘子,只要她進了府,自己慢慢的便能知道自己來到這裡之後唐家的情形。
雖然鄭明珠覺得自己所猜測的必然和真實情況差不多,可耐不住實在是想要有個確定。只希望三叔看在唐家長房無人的面上,肯回來。
只不過……單看廖三娘子被逼出了帝都,鄭明珠就知道,真實情形或許比她猜想的更糟些。
只是,既然已經這樣了,急也是沒用的,不如徐徐圖之。
上蒼憐憫,讓她一生二世,至少要先把眼下的日子過好,如今這裡滿地荊棘,處處束手,不能更添枝節!
鄭明珠拿定了主意,心中雖難受,臉上卻也緩和了顏色,對玲瓏說:“既然不在,便罷了,待我問問哪裡還有好的繡娘,再去請吧。”
玲瓏自是不敢問什麼,只應了是,見鄭明珠沒有別的吩咐了,便悄悄的退了下去。
出門之前回頭,只見鄭明珠靠在大紅的引枕上,靜靜的望著窗外,容色十分寧靜,與往日沒有絲毫不同。
53恩典還是處置?
鄭明珠靜靜的發呆了很久,久到天色微暗;外面丫鬟一疊聲的報:“大爺回來了。”她才驚醒過來。
她只是苦笑了一下;便收拾情緒;款款的站了起來。
陳頤安並沒有發覺她有任何異樣;鄭明珠帶著丫鬟服侍他換了衣服,坐下來上茶,笑道:“今天門上送了幾隻野雞來;我想著雖說開春了;到底還冷些;便吩咐他們做了野雞熱鍋子。”
倒春寒倒比初春更料峭些,陳頤安便點頭:“母親那裡可有送去?”
“自是送了;這還用大爺單吩咐?”鄭明珠笑著;拿了禮單給陳頤安:“這是昨兒你吩咐的;看看可成,我原不大會,怕誤了大爺的事。”
陳頤安就接過來掃了兩眼,點頭說:“添一對兒如意紋金碗,就這樣吧,今天摺子已經明發了,大約明天請柬就會來,你要備些小東西,到時候只怕孩子們多。”
鄭明珠點頭記下,說明這是青壯派為主,要備臨時的表禮。
陳頤安斟酌了一下,又說:“如今聖上就這一個叔叔,雖說怪誕些,世子卻是得聖上看重的,又與我一向交好,禮略厚些也使得。”
這是在和她交代這些關係了,鄭明珠凝神聽著,果然,陳頤安又說了幾個,顯然都是與他交好的,大約為了交際上讓她心中有數。
鄭明珠自然不敢怠慢,細細的記在心裡,陳頤安笑道:“一時間你也記不清這許多,我身邊有個丫頭叫青果,平日裡我外書房有東西送給內宅女眷之類都是讓她去辦的,這次便讓她跟在你身邊伺候著去,也好替你分說。”
鄭明珠笑道:“這敢情好,我就怕弄出笑話兒來呢。”
陳頤安外書房四個大丫頭,鄭明珠總算都搞明白她們的職分了,她又笑道:“另外還有一件事,要和大爺商量。”
“你說。”
鄭明珠笑道:“我想著,你外書房四個大丫鬟,只宣紋格外不同些,看著有些不像,不如把宣紋抬了姨娘,另外補一個大丫鬟給你,也是她服侍你一場。”
陳頤安一怔,倒是十分意外,沒頭沒腦,鄭明珠怎麼突然要給宣紋這樣的恩典?
他的目光就落在鄭明珠精緻的臉上,見她只是笑吟吟的,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