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真是無端遷怒,找不著可怪的了嗎?
不過就是她喜歡的男人其實喜歡別的女人嗎?
天又沒塌下來,就算塌下來,她也還有許多事要去做的!
既然沒有感情,用起陳頤安來反而更好些吧,更沒有負擔,沒有內疚,就當他是一個合夥人,自己做一個有用的合格的妻子,再用這個身份來幫自己一把。
反倒沒什麼負擔!
做一個合夥人吧,鄭明珠苦中作樂的想,大約還能更灑脫一些,就如以前她做生意的時候那些合夥人,大家互相尊重,互相幫忙,關係常常類似家人。
在這樣接二連三的打擊之後,鄭明珠終於再次堅強起來了。
57發作
不知過了多久;鄭明珠聽到外頭紛沓的腳步聲;陳頤安進了門,外頭守著的丫鬟們紛紛行禮;陳頤安問:“聽說你們少夫人不大好,中途就回來了;怎麼回事?”
青果在這些丫鬟中自然與眾不同;說話更隨便些;便說:“還不是春杏那個小蹄子;明明少夫人才大好了沒幾日,身子骨兒還弱些,她就敢慫恿少夫人去那冷水邊上,少夫人可不就受了寒氣了麼。”
陳頤安說:“哪邊兒?”
青果說:“就是蔚雪亭那邊,雖說那裡景緻好;也要看日子不是,這幾日正好倒春寒。”
鄭明珠就沒有聽見陳頤安說話了,只看到青果打起了簾子,陳頤安走了進來。
恍惚就是那一天,她也是倚在床頭,看著他大步走進來。
那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如芝蘭玉樹一般的陳頤安,鄭明珠只覺心中一酸,連忙坐了起來,笑道:“大爺這麼早回來了。”
陳頤安坐到床邊,看看她面色,才說:“我聽說你不舒服,提早回來了,我不放心便也就回來了,果然臉色不大好。”
鄭明珠笑道:“也沒什麼要緊的,只是那裡人多,覺得心口悶些,想著也是坐了半日了,便偷個懶。”
陳頤安點點頭站起來,鄭明珠見他還是穿著外出的衣服,顯是直接進來的,還沒來得及換衣服,便喚青果和翡翠:“你們伺候大爺換了衣服罷。”
自己卻並不起來。
陳頤安讓丫鬟伺候著換了衣服,好幾次轉頭看一眼鄭明珠,似乎有點欲言又止,只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鄭明珠靜靜的倚在床頭看著他,一雙杏眼黑沉沉的,看不清情緒。
她終於還是沒有等來陳頤安的解釋。
陳頤安坐到床邊不遠的椅子上,再不提先前那一刻兩人眼中都有的不一樣的情緒,轉而說起了他的外書房的事務。
鄭明珠垂下眼,收拾好最後一絲帶著希望的情緒,把自己所有的專注投入到這些庶務中去,總得要做好一件事吧。
陳頤安說:“爹爹外書房的庶務一向是由母親打理,這也是府裡的例,我的外書房自是該交給你,外書房的人我俱已吩咐過了,你只管放心,本來我想著,明日就令宣紋把一應事務交接給你,只是你若是還覺著身子不大爽利,略遲兩日也使得。”
鄭明珠輕輕柔柔的笑笑:“哪有這樣嬌弱,不過是吹了風罷了,連藥也不用吃的,你放心就是,明日若無事,我自會找宣紋說話。”
陳頤安見她這樣說,便點頭應好,兩人對視一眼,他竟再也找不著話說了一般。
陡然覺得竟有一絲從來沒有過的尷尬。
看起來鄭明珠似乎與往日並沒有什麼不同,依然帶著柔美的笑容,態度柔順,言語和婉,可是陳頤安卻清楚的覺得,她是不同了,他們之間彷彿突然就隔了一層無形的屏障。
昨日那種有說有笑的融洽竟恍若隔世。
陳頤安自己也並不是善於言談的人,一時間,便都沉默了下來。
過了片刻,陳頤安覺得忍受不了這種感覺,便站了起來,說:“你今日就好生歇著吧,我到書房去睡罷。”
鄭明珠就要掀被起來,陳頤安把她按住了:“別起來,冒了風越發不好了。”
鄭明珠果然就不起來,只是笑道:“那大爺自己當心些就是。”
陳頤安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藍色的衣角消失在簾後,鄭明珠輕輕的嘆口氣。
陳頤安是那種極為敏感的人,自己已經極力的收斂的情緒,他還是察覺了,場面頓時就不好看起來,鄭明珠有點發愁。
今後要怎麼樣對著他才自然呢?
而且,今天青果提到蔚雪亭,敏感如陳頤安必然有所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