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你這樣著緊。”她不由的就問了出來。
陳頤安說:“這事牽扯的就多了。”
很不想說的樣子。
鄭明珠很看不上陳頤安這種藏頭露尾的樣子,她在心中暗忖,內庫司招標一向是質好價高,價格也就罷了,商家看中的也不是皇家那幾兩銀子,要緊的是中了內庫司的標,便宛如貼上了皇家的標誌,號稱貢品,立刻開啟銷路。
天下人的心理極好揣摩,這東西皇帝都在用,還錯的了?
這樣賺到的利潤才是商家追逐的目標,內庫司那裡,別說賺銀子,就是叫商家倒貼也是情願的。
唐家幾乎年年中標香料這一大標裡的過半小標,唐白月清楚的很。
只不過內庫司的綢緞大標幾乎都是江南綢緞一枝獨秀,帝都兩大織坊也難以望其項背,若是蜀錦能有織坊中標,對於多年來慣用江南綢緞的富貴之家來說,新鮮花樣新鮮織法倒是頗有競爭力。
聯想到貴妃娘娘出身蜀地,鄭明珠就問陳頤安:“貴妃娘娘缺錢使?”
陳頤安一怔,不由的細細打量鄭明珠。
僅僅透過自己表露的不想蜀錦中內庫司標的這一點,她就能推斷出貴妃那邊缺錢的事來?自己這個媳婦,什麼時候變的這樣精明瞭?
鄭明珠見陳頤安的神色,知道自己猜對了,也知道自己不該猜的這樣對,心中暗暗記下。
貴妃不惜親自為蜀錦造勢,要把蜀錦推向內庫司,這唯一的目的自然就是這背後的利潤,而且想必不僅僅是蜀錦一項。
蜀地豐饒,盛產頗多,又與江南的秀美不同,自成風格,貴妃娘娘出自蜀地望族衛氏,在蜀地自然是盤根錯節,那裡就是她的大本營了。
太子生母早逝,貴妃娘娘育有一子,是當今聖上第七子,年方九歲,聰慧端貴,頗得聖上喜愛,貴妃又後宮專寵,利益衝突如此嚴重,爭鬥不可避免。
權利必然伴隨金錢,沒有錢什麼事也做不成。
鄭明珠突然想起文閣老,在這個時候,他給兒子娶唐秀月,看中的必然是唐家的巨資,難道他是貴妃一黨?
鄭明珠不由就問:“文閣老是親近太子還是七皇子。”
陳頤安意外:“你怎麼沒頭沒腦的想起文閣老來。”
“我聽說文閣老剛給他兒子娶了唐家的女兒。”鄭明珠解釋:“唐家家財萬貫,雖不說富可敵國,也是不可小覷。”
陳頤安冷笑道:“鏡花水月罷了!”
聽這口氣也知道不是自己人了。
不過陳頤安這話是什麼意思?涉及唐家,鄭明珠自然關心,忙笑道:“什麼意思?”
陳頤安覺得鄭明珠越發聰慧可人,和她說話不僅一點就透,還能舉一反三,頗有見地,便說:“唐家那群蠢貨!以為唐家大小姐沒了,唐家就是他們的了?迫不及待就要接收資產,也不想想,有沒有那個道行吃下去,唐家大小姐雖是弱質女流,可真論起手段來,遠比那些蠢貨強,他們拿不到印鑑,別說銀號裡的錢提不出來,就是唐家幾個總商行,他們也做不得主。如今長房的老三又回來了,那些蠢貨越發連個站的地方都沒有了。”
三叔回來了?
哎喲,這真是最近的第一個好訊息,鄭明珠滿心歡喜,三叔回來了,這唐家交給他總算能放心一點。
鄭明珠便笑道:“原來是這樣,看來貴妃娘娘果然缺錢使,那麼太子妃愛錦綢,貴妃喜蜀繡,內庫司倒要為難了。”
陳頤安也笑了:“還是你這主意出的好,上回我們原也議到了這裡,一時間竟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倒忘了可以打擂臺。”
擋住了對方的財路,便是降低了戰鬥力,這一點,鄭明珠還是懂的。
但生意上的事,她倒可以給陳頤安提個醒,便說:“雖說是打了擂臺,可就算進了內庫司標的,也有一宗麻煩,表弟的織坊出的緞子是好的,但織法繁複,產量不足,要在市面上對抗蜀錦還差的遠。”
陳頤安沉吟了一下:“後頭的先不管,只要這招標上,能攔住蜀錦就好。”
既然貴妃一派竟想佔了她唐白月的家產,鄭明珠就不介意讓她難受難受,她想了想,笑道:“要想發財是難,要不發財還不容易?上回和琳姐姐說話,倒是聽過一個事兒。”
陳頤安論精明,論心眼,顯然比陳夫人厲害的多,鄭明珠心虛,再不敢冒險,只得假託鄧家大姑娘,她出身皇商之家,在自己身邊若有人中,也就託她的名頭最穩當了。
陳頤安靜靜的聽著,鄭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