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可是她卻實實在在的明白,或許真是上蒼憐憫,她成為了鄭明珠。
或許,這是一場夢吧?是上蒼的憐憫。
但就算只是一場夢,她也會在這夢裡好好的活下去,能成為帝都的貴女,讓自己黯淡的一世能有一抹短暫的璀璨,也替真正的鄭明珠看好這個身體,這個身份,既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便借用了人家的身體,那到人家正主兒回來的時候,總不能讓人太過失望才是。
或許,這也是上蒼給她的機會,彌補她的不甘心吧?
不管如何,再活下來,總是比死了強,總是一件好事,唐白月很快的接受了這件駭人聽聞的事兒,她決定,要瞞住所有人這件事,儘量不讓人看出異樣來,讓鄭明珠好好的活下去。
這才是當務之急,活著,才有一切。
至於以後,那或許上天另有決定。
做出了決定的唐白月終於放鬆了心情,在不知道名字的清雅的薰香中,漸漸沉入了睡夢中。
待得她醒來,便沒有了唐白月,只有鄭明珠了!
原來的唐白月距離鄭明珠生活的圈子實在太遙遠,僅有的幾次她都只是遠遠的遙望過這位天之驕女,也只是略微知道一點她的生平,別說細節,便是很多大事她都不知道。
出於謹慎,她調整心情,少說少動,儘量讓自己儘快進入鄭明珠這個身份裡。
“少夫人,該吃藥了。”
說話的是個三十五六歲左右的中年婦人,烏黑的頭髮梳了個光滑的圓髻,露出額頭,顯出幾分精明幹練來。
她的身後站著一個端著托盤的丫頭。
鄭明珠沒有起身,只是微微點頭,那婦人就連忙上前扶著鄭明珠坐起來,又拿大引枕墊著背,鄭明珠就這樣靠在床頭。
這幾日鄭明珠雖然沒怎麼敢說話,耳朵卻沒有閒著,深知知道的越多越不容易露陷這種道理,此時已經知道了這幾日在這屋裡貼身服侍她的這個中年婦人,是顧媽媽。
根據顧媽媽的年齡,在這個屋子裡的地位,丫頭們對她都很恭敬,鄭明珠略一猜想便知道,這位顧媽媽應該是極有面子的管事媽媽,想必是婆婆賞的。
顧媽媽動作麻利,接過丫頭托盤上的藥碗,躬身喂鄭明珠吃藥,又端了蜜水漱口,擦嘴之類都做的熟練自然,嘴裡還一邊說:“少夫人今天氣色看起來好了許多,大爺剛差人來問,奴婢也是這樣說的。”
鄭明珠還是沒說話,心中念頭卻是轉的飛快。
這幾天來,聽顧媽媽和丫頭們說話的片言隻語,這位大爺,必是鄭明珠的丈夫,武安侯府的嫡長子陳頤安。
甦醒後到現在,足足有三天了,這位大爺只是差人來問過幾次,而據說,自己在睡著的時候,大爺來過一次,看自己睡著了,就走了。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鄭明珠並不討他的喜歡嗎?
她低頭想著,傳言中不是說鄭明珠夫妻恩愛麼?可是自己冷眼觀察這兩日,竟完全不是那回事,到今天,還沒見著丈夫一面。
想到這兒,臉上微微紅了,自己成了鄭明珠,多了一個名正言順的丈夫,這跟初入洞房也沒什麼區別了吧?
她的前生還是一個閨中女兒,如今竟就要對著一個丈夫,真是說不出的古怪感覺。
看來,這換一個身體,就算再好,也還得努力適應才行。
正想著,有個穿著梅紅小襖兒的丫頭掀簾子進來回說:“少夫人,夫人身邊的洪媽媽來了。”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三十六七歲的高挑身材,容長臉兒的媽媽走了進來,她穿著一件紫紅色素面褙子,頭上插著銀海棠花梳子,對著鄭明珠笑著福了福:“奴婢給少夫人請安。”
鄭明珠連忙坐直了點,答應了一句,也問了夫人安,便讓丫頭給搬錦凳來:“洪媽媽坐,倒茶來。”
洪媽媽並不怎麼客氣,謝了坐,說:“夫人命奴婢來看看少夫人大安了沒有,夫人說,少夫人只管好生休養著,要什麼吃的用的,只管吩咐管家,或打發丫頭去她老人家屋裡去取,也是一樣的。”
洪媽媽說一句,鄭明珠便答應一句,等她說完了,便說:“多謝母親掛念,煩洪媽媽替我回母親,我今天好多了,等我能下床走動了,便去給母親請安。”
說完便命顧媽媽拿了裝著碎銀子的荷包賞她。
洪媽媽又坐著說了一會兒閒話,問了吃了什麼藥,吃了什麼東西之類,喝完了那盞茶,便回去覆命了。
待洪媽媽走了,顧媽媽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