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間竟然亮如白晝。
“給我上!”司空宙一邊應付慕容夏離,一邊對旁邊的手下命令道,慕容夏離和他勢均力敵,他不想和她糾纏下去,速戰速決。
隨著司空宙一聲令下,原本在旁邊觀戰的人七手八腳地持刀劍狠狠地衝過去。他們雖然打不過慕容夏離,但都不是平庸之輩,此時一擁而上,給還要應付司空宙的慕容夏離帶來了很大麻煩。
遏制司空宙的進攻已經佔用了慕容夏離的大部分精力了,現在還要騰出空隙對付衝上來的小嘍嘍們,慕容夏離不免顯得心有餘而力不足,她盤算著要不要撤退。
以她的武功,獨自脫身並不難事。其實這事,本來跟她無關,不是嗎?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管這件事,她大可在司空宙他們到來之前便離去,只是……
那天司空宇認真卻寫滿擔憂的表情又一次在她眼前飄過……
慕容夏離咬咬牙關,一個迴旋,連續變換五六個招式,穩住他們的攻擊——她必須堅持住。
“夏離,來我這邊。”
淺菊帶著氣喘的聲音在金屬的打鬥聲中顯得格外突出,慕容夏離吃力地循聲望去,找到了如同開在極地裡的雪蓮一般的淺菊。
她站在門口,堅定的看著她,彷彿在命令她到她身邊。
慕容夏離心裡一振,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用力移動重心,如同一道黑影飛向白衣的淺菊。
淺菊拉起慕容夏離,迅速往她嘴裡丟了顆棕色的藥丸,然後一直往外跑。
“追——”司空宙一陣狂吼,雖然對於淺菊他們怎麼出去的,他百思不得其解,但眼下能做的也只有追了。
眾人得令,瘋狂地拔腿往前,卻見門口“嗖嗖嗖”三聲爆炸的輕響,火花飛迸,擋住眾人前進的腳步。
又見一種白色的氣體從爆炸的火苗種瀰漫出來,在整個房間裡蔓延。
在場的眾人頓時覺得頭暈目眩,想用力卻用不上來。有嚴重的,竟然雙腿一軟,癱坐到地上去了。
司空宙心裡大叫不妙,看來被那個善於用毒的白衣女子下藥了,剛才光顧著對付慕容夏離,竟然疏忽了。
司空宙氣急敗壞,卻奈何身上使不上力,只能在屋裡亂撞,好在他早有準備,在客棧門口還佈置了一撥人——還有這個客棧所有的馬車他都先動了手腳——對於得不到的寶物,毀之,是最明智的選擇。
……
淺菊拉著慕容夏離去喘吁吁地狂奔,思考著怎麼才能再次從被司空宙的手下把守門口出去。
剛才,他們沒察覺,被她混出去了,這一次肯定沒那麼容易了。
“孩子已經在外面了?”慕容夏離冷漠的表情裡多了一絲關切和微怒,她實在搞不懂這個女人——既然跑了,又跑回來做什麼?
把兩個孩子丟在外面,她怎麼放心呢?
“放心,他們暫時不會有事。”淺菊看出了慕容夏離的擔憂,輕輕道。
“把所在他們方向告訴我。”慕容夏離果斷地說道。
淺菊剛剛說完,只覺得腳下一空,竟被慕容夏離拉著騰空而起。
待她反應過來,已經雙腳著地,他們已經飛出客棧的圍牆了。
“快走。”慕容夏離催促道,她剛才的動作必定會驚動門口看守的人,他們馬上會追過來。
淺菊被慕容夏離拉著跑,只覺得耳邊疾風陣陣,呼嘯而過。
遠遠地,兩個孩子見淺菊和慕容夏離狂奔而來,原本無助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小月按耐不住,想從馬車上下去跑向淺菊和慕容夏離,卻被小陽牢牢地拉住。
馬車旁邊橫七豎八躺著幾個昏迷的人,看來已經有人發現他們了。慕容夏離拉著淺菊,飛快地坐上馬車,策馬前進。
白馬靈通矯捷,力大無窮,出蹄之迅烈,幾個圍在旁邊尚未昏迷的人只能捱了馬蹄,變做滾地葫蘆。
“姑姑,好可怕。”小月受了驚嚇,看到淺菊便撲上去抱著她瑟瑟發抖。
小陽則沉默不語,眼神渙散,這一切讓他想起了七年前的那個夜晚——那個流淌著母親的鮮血的夜晚……
不斷傳來的馬蹄聲警示著後有追兵,又是“咻咻”的幾聲,慕容夏離立馬判斷出那是射箭的聲音,她心裡一緊,加快策馬轉蹄朝向樹林,現在——必須儘快帶這兩個孩子遠離這裡。
然而白馬似乎不聽使喚般,直接往另一邊衝去,任慕容夏離怎麼挽韁改道都沒有任何效果。
白馬似乎發了瘋一般,直往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