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淺菊,這個女子……
“草原的兒女不在乎生死,寧願站著死也不肯跪著活。”淺菊學起阿史那流沙的樣子,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阿史那他坨看著眼前這個一臉笑意的女子,真是個獨特的女子,居然能看出他內心深處的想法。或許,可漢賜的婚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他是該成家了……
再別離 第十九章
“不過,阿史那他坨,謝謝你,真的。”淺菊收起笑容,認真無比地說著,一臉誠懇。
阿史那他坨不解地望著她。
“謝謝你在沙漠中救了我,真的謝謝。阿史那他坨,謝謝幫我爭取了再生的機會,讓我有時間繼續找他。”
淺菊把目光轉到放到遠方,天和地的盡頭,彷彿看到了李澈平靜卻又深情的臉,看到他憂鬱的眼,看到他溫暖無比的笑,看到他幽冷而寂寞的心……
阿史那他坨望著眼前這個女子,記憶回到那個山谷,那個無情卻痴情的男人……
她說的含蓄,卻堅定地表達了她對那個男人的情,也明確了她對他們之間婚約的態度。
“真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居然能讓你如此掛念。”阿史那他坨知覺眼前這個女子並不屬於容易動心的人,他是好奇那個男人……
李澈是什麼樣的人?
淺菊微微眯起眼,初見的種種在她眼前浮現,
寂寞幽冷的簫麗澤,
精明卻帶點幼稚的三皇子,
……
李澈,什麼時候你開始深深地植入我的心田的呢?
是那初見時寧靜的對視嗎?
是那夜的初雨嗎?
是一曲簫聲,是一曲笛音嗎?
彷彿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今那個男人已經成為她在這個世界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淺菊輕輕地笑,喝著清風,轉眼望著阿史那他坨,淡淡地說:“他是我的丈夫。”
她輕輕地說著,風輕雲淡,卻勝過一切激烈地鬥爭,她就這麼輕輕鬆鬆說著,理所當然,彷彿根本就不存在可汗的賜婚——或許她真的沒把這場賜婚放在心上吧。
“易姑娘,你們漢人有句話叫做烈女不侍二夫。”阿史那他坨帶著試探性地說道。
淺菊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不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意圖,不過他處於什麼意圖對她來說並不重要,她要他明白的是她的態度。
“第一,我不是烈女。第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只有一個丈夫。”她這麼說,一方面她要阿史那他坨明白她的態度,另一方面,她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試探阿史那他坨的態度。
“阿史那他坨不會違反突厥可汗的聖旨。”阿史那他坨說道。
阿史那他坨面無表情,並不是宣誓效忠的感覺,反而淺菊覺得……
又是一陣風,吹起淺菊烏黑的長髮,吹動阿史那他坨的墨色長衫,他們都不約而同的閉了嘴不再言語——遠處,一群人緩緩地朝著這邊走來——是南宮樂。淺菊和阿史那他坨都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看著那群人越走越近。
隨著他們的腳步,距離越來越近。
南宮樂款款而來,此時的她已經換了一件錦紅的突厥長袍,寬大的突厥服飾襯得南宮樂更加嬌嫩,讓人見了有種忍不住想保護的感覺。她的身後有一群宮女太監為其打傘,伺候著。而她的旁邊站著一個突厥男子,儀態威武。在突厥皇宮裡,能和南宮樂這樣並排而立的也就只有一個人——木杆可汗阿史那燕都。
“參見可汗,參見樂妃娘娘。”
“參見可汗,參見樂妃娘娘。”
當他們都走進亭子時,淺菊和阿史那他坨同時向他們行禮。
“都起來吧!都是自己人,這麼生分做什麼呢!”說話的是南宮樂,她依舊是呵呵笑著,全然不似昨日的哀愁,經過一夜的沉思,她明白了自己該有的位置——其實,她一直都明白。
“免禮。”木杆可汗也示意他們起來。
“可汗,這便是我的義妹易淺菊。”南宮樂指著淺菊說道。
木杆可汗飽含精光的眼掃過淺菊,淺菊也不迴避,任由他打量著。
木杆可汗三十來歲的樣子,正如古書記載的那樣——狀貌奇異,面廣尺餘,其色赤甚,眼若琉璃。淺菊忍不住抿嘴想笑,卻發現木杆可汗也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木杆可汗奇怪地看著這個女子,第一次有人這麼平靜地看著他,沒有驚訝、沒有畏懼、沒有揣測,只是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