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告訴她哥舒特水映草兒看守奉先殿的原因,她追問也沒用,與其糾纏於不可能從他口裡得到答案的問題,倒不如換個問題來問。
“呵呵——”男子開口笑,但卻沒有回答的意思,只是顧自轉身離去。
走出數丈之外,他突然停住,說道:
“俟斤,阿史那俟斤。”
說完,便繼續走路,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中……淺菊站在原地,感覺空氣中的寒意越演越烈,幾乎要湧出來,將她的五臟六腑凍僵。她心中突然微微一動,猛然抬頭轉向空中望去,赫然發現那一輪高懸的明月不知何時已變成一片流動而粘稠的暗紅,若一片粘連欲滴的血。淺菊大吃一驚,用力眨了眨眼,再望去,明月復又潔白如玉。
她心中稍稍定了些,剛向四周望了望,但心中又是隱隱一跳,又抬頭,見夜幕下懸掛的仍然是一輪血月!
這樣的景色讓淺菊忍不住害怕,她用力地甩甩頭,再次定是看天空,空中卻是血月依舊,紅得那麼妖豔,似乎在預示著什麼,彷彿是什麼徵兆……寒風刺進了淺菊的骨髓,寒意從她心底不停地溢位,兩股寒相交,凍得她生疼,骨頭咯咯作響。
突然,一股溫熱從她的背後傳來,環著她的手臂,慢慢地透過毛孔,滲入她的血液,隨著血液流淌進她的心房,又隨著血液流遍全身。
淺菊緩緩回頭,發現阿奴塔雲遮正輕輕地抱著她。
“你什麼時候來的?”淺菊輕輕地問。
阿奴塔雲遮望著淺菊,目光溫柔無比,笑道:
“從你離開聽樂宮就一直跟著你。”
淺菊驚訝地看著阿奴塔雲遮,沒想到被他跟了這麼久了,自己竟然毫無察覺。
阿奴塔雲遮將淺菊的驚訝看在眼裡,唇角勾起一抹笑,低頭湊到她耳邊,輕輕地呵氣:
“不是說無論何時,只要我在你身邊就能感受到嗎?”
淺菊被他弄得有點癢,紅著臉把頭別到一邊去:
“不知道你說什麼,聽不懂。”
“我的小美人在裝糊塗嗎?不是第一眼就看出來我是誰了嗎?”阿奴塔雲遮壞壞地笑著,伸手撫過淺菊嫩滑的臉。
“色女!滾開!我可不是Lesbian!”
淺菊輕輕喊道,一副掙扎的樣子,突然想到什麼了,抬腳朝著阿奴塔雲遮的快下用力一踢……“痛!”
聲音的主人完全沒料到淺菊會來這麼一招,的確,這種動作在千年前的古代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一個女子身上的,所以他毫無防備,被不偏不倚地踢中。
“原來你是男的啊!”淺菊看著他一臉痛苦,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後雙手叉腰,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快說!男扮女裝,接近本姑娘有什麼企圖!”
原本還一臉痛苦的男人,突然睜開眼睛,一臉色相:
“你說能有什麼企圖呢?”
“三皇子的恢復能力果然強於常人啊,這麼快就沒事了。”淺菊用手捂著嘴,咯咯笑著。她早就知道眼前的阿奴塔雲遮是李澈易容扮的,從南宮樂把他帶到她面前的那一刻,她就看出來了。
她承認李澈的易容術很精湛,演技更是奧斯卡影帝級別的,他輕易地假扮成突厥第一女勇士阿奴塔雲遮,騙過了木杆可汗,騙過了南宮樂,卻騙不了她。因為他是她最愛的人,早已種在她心靈深處了,任何時候,無論他化成什麼,她都可以認出他。
不過,中午的時候李澈似乎還沒過癮,在她暗示他的時候並不承認,那她只好陪他玩玩了,她想看看他能裝到什麼時候——李澈有時候挺孩子氣的,不過這個時候的他最好玩了,淺菊自然不會放過難得的機會。
“丫頭,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你對很多人做過動作?”李澈收起笑容,一臉嚴肅,看來是吃醋了。
淺菊忍不住嗤笑出聲,伸手摸摸李澈編成突厥人常見的辮子的頭髮,道:
“哪敢啊!就你一個啦!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啊,把這種事情都當成榮幸。”
“是不敢,不是不想?嗯?”李澈不滿地看著淺菊。
淺菊發愁地看著李澈,說實話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難道要說——我只想過踢你的XX嗎?真要是這樣說,還挺怪的。
哎——都是夏離啦,以前怕她在路上遇到色狼,教她這招,害她忍不住想試試,哎——搞得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李澈了。
不過李澈現在的樣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孩子氣,而且也不是一般的前衛——要知道這在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