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她知道他的身份,想必也是知道他姑姑的身份了,她來到姑姑這裡等他的到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梨雅輕輕一笑,笑容帶著三分天真,七分無害,天真一笑,卻嫵媚無限:
“你姑姑?你有姑姑嗎?”
徐真不語,只是定定地看著這個女子,用沉默的方式等待,看她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梨雅見徐真面無表情,頓時興趣全無——本來還想逗逗他的。
“不好玩。一點也不配合。”
梨雅收起笑容說道,抬頭卻看見徐真一臉得意的笑,才發現自己是中計了,這個男人是故意的。
“玩?你要怎麼玩啊?”徐真又笑開了,這回的笑容讓他整個人都迷離了起來,似有煙霧繚繞。
“怎麼玩?”梨雅挑著眉,饒有興味地說道。
輕輕地,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與徐真面對面,靜靜地望著他。
鮮紅的唇勾著美妙的弧度,合著笑容,整個人豔麗地如同嬌豔欲滴的玫瑰。
突然,她身子輕輕一擺,一柄漂亮的玉扇自她袖間滑出,跟著她輕輕地舞動。
她時而輕舒雲手,手中扇子合攏握起,似筆走游龍繪丹青,玉袖生風,典雅矯健。柳腰輕輕舞動,手中摺扇如妙筆如絲絃,轉、甩、開、合、擰、圓、曲,流水行雲若龍飛若鳳舞。
渾然天成的舞蹈在不知不覺中戛然而止,她滑到他面前、站定,然後輕輕地笑著。
剛才的運動讓她的臉上染上了淡淡的緋紅,整個人竟然彷彿處在氤氳水汽之中,讓人看得不真切。
她輕輕地望著他,笑得那麼曖昧,雪白的雙手、美妙的指尖在自己胸前輕輕滑過,那鮮豔的衣衫似乎受了什麼的**一般,悄然自她身體上滑落。
美妙香豔的身軀便這樣暴露在徐真的視線中,與空氣曖昧地接吻。
他可以感受到有一星兒小小的火種在身體的角落中點燃,瞬間燃遍全身。
梨雅嫣然一笑,輕輕地轉身背對著徐真,動作妖嬈。
雪白如玉的背上,一隻妖豔的鳳凰張著翅膀,騰空而起,周圍燃燒著熊熊烈焰。
徐真妖嬈的眼睛凝視著這奇妙的刺青。
眼睛越來越散發出妖精搬的氣息,驚訝、疑惑慢慢地浮上他的眼。
“不用懷疑,這就是你要找的地圖最後一部分。”
梨雅慢條斯理地說道:
“這是我娘刺到我身上的。你的曾祖父李軒將半張地圖交給樂石水先生,石水先生將其中一部分交給我娘,並讓我娘放出話——“得《凌劍心法》者得天下”。天下人不知情的都以為其中有什麼奧秘,知情的則以為我娘將地圖藏在《凌劍心法》中。孰不知,《凌劍心法》從來就和地圖沒有任何關係,也和天下沒有任何關係。這一切都是開國之君李軒想出來的計策。我娘本是和朝廷沒有任何關係的江湖之女,偏偏她師父是李軒的好友……因為她師父,我娘也捲入了一場本應與她無關的角逐中。”
梨雅停下來輕輕喘了口氣,繼續說道:
“我娘可以放下凌遙宮的一切,卻放不下她師父的成命,她在拋開凌遙宮之後,依然帶走了她師父石水先生交給她的地圖。為了防止有人搶走地圖,她將地圖刺到了我的身上,然後毀掉了地圖,於是我從一出生便有了註定的命運……”
說到這裡,梨雅有點憂傷。
從她記事時,母親就跟她說這場計劃,並且給了她一個香囊,讓她十六歲生日那天開啟。
她一直都在等著十六歲的生日,到時候開啟香囊,按著母親的規劃走完早已註定的人生。
可偏偏在她十五歲那年,飄雨的季節,一個蕭逸的少年踏著落英來到麗澤島。
那一刻,她有了私心,她第一次開始想擺脫自己的命運。
那時候的她,是勇敢的。她在心裡偷偷地跟母親說了句對不起,然後跟著他離開了母親守了大半輩子的麗澤島。
十六生日那一年,她固執地沒有開啟香囊。她想擺脫命運,走屬於自己的人生。
只是,命運終究是命運。
她林梨雅終究逃脫不了命運兩個字。
在離開麗澤島後的十一年,她的人生並沒有展開,她依舊和過去的日子一樣,重複著同一件事情——等待。只是所等的東西不一樣罷了——以前是等待十六歲,而那時則是等待一顆心。
只是,那顆心終究等不到。
她花了十一年,終於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