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再把門啪的一聲合上,抖落了一地的灰塵,最後是“吧嗒”一聲上鎖的聲音。
見他的辦法果然奏效,葉霜燈摩拳擦掌,嘻嘻笑道:“怎麼樣,我這一腳踢的不錯吧。”
雖然隔著面具,但是葉霜燈還是感覺到了一股難以形容的眼神,半晌他問:“這是誰教你的?”
葉霜燈莫名:“不是你說踢脆弱的、反映大的部位。”
千秋雪沉默片刻,聲音平靜:“我說的後膝。”
葉霜燈的笑容僵住:“……”半晌,惱羞成怒跺腳:“你怎麼不在我下手的時候直接告訴我。”
千秋雪的話聽起來很熟悉,語氣也很正直:“你只是一個小姑娘,叫我怎麼說?”
“……”明明像是在調侃,但是語氣太正經了。虧她先前還懷疑過是不是真穿書裡了,這名字是不是什麼假名,但是這種性格能是書中那個氣質高華,清冷禁慾的西陵神君?!
葉霜燈再次鬆口氣,幸好不是。這人性子這幅模樣,即使長的再像,又怎麼會是高冷的西陵神君?
☆、第3章 西陵神君(1)
等到葉霜燈從羞惱中抬起頭,發現千秋雪正雙指併攏,抵與唇瓣,低低的唸了一段咒,之後從廣袖裡夾出一張符紙,向空中一揮,只在頃刻之間符紙化作一隻金色的小鳥,繞著他飛了一圈,隨著他淡淡的一聲“去吧”便隱入牆壁之中,不見了蹤影。
也不知過了多久,千秋雪一直沒有什麼動作,專心致志的看起書來,葉霜燈百無聊賴的把目光投向窗子外頭,驀然就頓住了。不等她站起來,喜嫂已經帶著一竿子村民,拿著鋤頭鏟子浩浩蕩蕩推開了門,抱胸冷笑:“怎麼不跑了,你不是很能跑嗎?”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葉霜燈瞧了瞧千秋雪,再瞧了瞧喜嫂,對視數片刻,果斷蹲下來抱著頭吼道:“千秋雪你再看戲不救人靈石就沒了!”隨著最後一個音未落下,耳邊聽見那些“武器”一個接一個落地的聲音,他的身影閃爍期間,就像是一個幻影。乒乒乓乓落地的聲音還未停下,已被他攔腰抱住,轉眼就立在外頭的屋頂上。他的聲音帶了幾分嘆息:“我本以為你會撐的久一些。”
葉霜燈呆了一會,脫口就道:“你不是說你不能用法術嗎!”
千秋雪攔著她的腰,足尖輕點,在屋頂上輕躍,衣袂鼓動翻飛:“這不是法術。”
“……”沉默一會,又想到什麼,使勁把脖子往回伸:“誒誒,不能走啊,玉佩還沒拿到呢。”
“嚇一嚇,他們自會交出來。”
葉霜燈看著腳下越過的屋頂,餘暉藏在雲層後面。厚重的白雲勾勒出一道金邊,蒼穹的一切近在咫尺,似乎觸手可及。此情此景之下,不由生出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人生白駒過隙,一朝即滅諸如此類雜七雜八的感慨,她努力的忍了一會,然而抵不過沖動,終究沒有忍住:“嘿,仙長,你缺徒弟嗎?”
話一出,她就後悔了,尷尬的看著他:“……我就……”隨口一問還沒有來得及接上,就聽得千秋雪乾脆道:“不行。”看見她笑的十分勉強,適時的再補了一句:“我不收徒弟。”再頓了頓,又補刀:“而且你年紀大了。”
千秋雪到有些驚訝,雖然過去的確很多人的求收徒,上來就求收徒弟的千秋雪到真的沒想到,直白到葉霜燈這種程度的更是在雲澤都聞所未聞,那些人大多都是在他殿前跪上了幾天幾夜,直白一些的就是差人送上一份諸如為國為民、報效朝廷大義凜然的信。雲澤國一向講求委婉,一句話非要繞成三句說,以視風雅,哪有第一句就是衝到面前問不問收徒的?
葉霜燈被調侃了一通,但是考慮到自己實在腦袋一熱問出奇怪的話,不好反駁,默默忍了。
千秋雪直接帶著她去了後山,身後的那些人沒敢追上,只停在門口躊躇,直到月上中天,頭頂一輪皓月,將茫茫白雪照的一覽無餘,月輝清冷,灑在他的面具上,光華隱隱,白雪寂寂,那些人也依舊沒有過來。
他應該是睡下了,呼吸綿長,薄唇也是微微抿著,烏髮如墨潑灑。葉霜燈撐著下巴靜靜的看著他,雖然烏髮的確不那麼引人矚目,但是卻覺得還是那一頭銀髮與他更加合襯一些。
人都會有好奇心,葉霜燈此刻就很有把他面具扒下來的衝動,但是考慮到自己估計還沒碰到面具就被抓住了,只得盡力將這個好奇心剋制了。只是好奇心之所謂的好奇心,念頭一起,能壓的乾乾淨淨實在是個很困難的事情。
夜間的風在耳邊呼嘯而過,低低切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