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雲澤,但是這期間生靈雖然脆弱渺小卻堅韌,亦讓他覺得十分驚訝。
他的保護成了一種不知何時養成的習慣,忘記起因,也不知歸處。但是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人會害怕他會死,他除妖、設界、守護……年年如此的護著這個國度,對於他來說,那些人太過渺小,他不需要這些人保護,那些人亦是心安理得接受他的庇佑,從來沒有人起過來保護他的念頭。葉霜燈到底是怎麼起的這個心思?莫非他看起來需要她來保護不成。他放下支頤的手,順手拂開被她睡的一頭凌亂的額頭。
葉霜燈揉了揉眼睛,順手又將他這隻手抓住,仔細的在額上放好,喃喃道:“我還沒回家呢,你可不能先死了,不然我來這裡就沒意義了。”
他的手一停:“……什麼?”
葉霜燈置若未聞,比起與他聊天,倒是更像在夢中的喃喃自語,她嘆了口氣,聽起來有些苦惱和迷惘:“你要活的好好的,可是我能為你做什麼呢?”
他覺得葉霜燈這一番話更無法理解了,不過估摸著是她病糊塗了,說什麼自己都不知道。也就不在細想,又算了算時間,重新將葉霜燈扶著起來,開始繼續喂第三輪的藥。
這個藥不難喝,還帶著一股清涼,她覺得自己這些時辰裡睡睡醒醒,不知是夢境還是清醒的。身邊似乎有人和她說話,可是她聽不清,自己好像也在說什麼,但是一出口就忘記了,唯有真真切切的感覺到身體裡像是有一個火爐,臉上紅燙,雙眼腫痛,但是照顧自己的這雙手,涼悠悠的摸起來卻格外舒服。所以她時不時的就抓著機會摸上一把來降溫,貼上眼皮的時候,那難受的腫痛也能消退不少。最初的時候她感覺到那雙手有些不大情願,但是她實在難受,努力又固執的貼上去多次,這雙手總算妥協了,被她貼著臉頰沒了異議。可見什麼事情只要努力都能有結果的。
感覺到拿手在喂自己東西,葉霜燈毫不猶豫就喝下了,喝完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忽然換了一個話題,嘟噥的依舊出口就忘:“想摘面具,摘不摘呢,我一直很好奇,你以後會不會再為了她摘面具?”
如今葉霜燈還在說胡話,越說越離譜,這一番話聽著是像是繞到他的面具上了,他知道不用當真,但莫名的有些好奇,一邊將碗放回去,一邊漫不經心的回:“哪個?”
藥喝完了,讓她覺得臉上的溫度在退了幾分,模糊間,沒有聽到身邊照顧自己這人的回話,反倒是聽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像是隔著門傳來,低低的說著什麼事情,她聽不清,唯聽見她低低的喊了一聲,秦少俠。
身邊照顧自己的人也像是察覺到什麼,起身離開了片刻。她不禁睜開眼,卻唯能看見一片玄色的衣角,外頭大雨滂沱,那人還細心的關上門,以防雨水濺到屋子裡。
不過屋中有些悶,她覺得開開門透透冷風不錯,有些不滿意的撇了撇嘴。不出一會,她又聽到門吱嘎一聲被開啟,那人重新在前頭坐下。
她一直注意外頭,不由自主的一點點蹭到床沿,然後“晃盪”一下直接從上頭摔了下去。
聽到一極輕的哼出來的笑意,有人扶著她從地上起來,她想起方才那人喊秦桑,被這帶著雨水的風一吹,再這樣一砸,想起了一件很要緊的事情,無法騰出腦袋思考來的人是誰,依舊是下意識的就開口了:“秦桑,過兩天陪我去水底好不好?”她現在的腦子實在糊塗,根本想一出是一出,不知身邊這人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方才在說些什麼,只是聽到有人喊秦桑這名字,她便想起了這件事情,脫口便說了。
然而,她卻沒有聽到回答,周圍也一下子寂靜下來,只有雨水在屋簷上雜亂如跳珠的聲音。
這個是個很要緊的事情,算是西陵這個人物檫肩而過的遺憾,如果她有辦法先把草藥採上一籮筐,西陵可能就找到足夠的時間解毒了。再或許,那一籮筐吃下去,什麼妖毒都能解了呢?雖然不知道這次改變劇情會來帶什麼,但是既然是如此關鍵的一個地方,也是當時原文西陵粉怨念澤蘭一大論點,她覺得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把那堆草藥搶救出來再考慮其他事情。
這是事情很重要,她一定要想辦法。她不是沒想過拉住澤蘭不讓她去找那個巨魚的麻煩,但是如果澤蘭不找麻煩,又出來別的人呢?還是先把草挖了最穩妥。
過了許久,總算聽到了一個不那麼真切的聲音:“為何?”
葉霜燈模模糊糊嘟囔的:“就是挖幾個草過來,你看我這個弱女子……只能拜託你了。”
前方的聲音依舊不那麼真切,聽不出什麼情緒,飄飄忽忽的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