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葉霜燈終於放棄了,扭頭重新走向那大片的雪巖草,吐出一口氣:“算了,陪我再採一會。”話音一路,只覺得耳邊水流繼續旋轉,一回頭,她頓時就傻了,幾乎想撲上去。
“等等,英雄,不要門上的!!”
然而已經太遲,那扇青銅門山的雪巖草簌簌落下,就像從天上落下的白雪,漸漸顯示出青銅門的原貌,上面浮雕上的巨魚栩栩如生。葉霜燈幾乎快哭了,捂著眼睛道:“下手這麼快做什麼!我採的都不知道夠不夠。”
西陵自然不知道葉霜燈在想什麼,將雪巖草收好,聚在布袋裡遞給她,只覺得有些疑惑:“這些清除魔氣的妖,採這麼多做什麼?”
葉霜燈驚訝了:“你知道藥功效?”原文裡明明是偶然發現,西陵原先並不知曉。
西陵瞧了瞧她的臉:“你先前中了魔毒,我雖替起洗了一些,但還須此藥調理。”語畢,凝視著她。
原來是自己的原因?她沒在此事上多做糾結,又忐忑的看著那青銅門。下意識的捂著眼睛,只覺得下一刻這片草都要給毀了……沒想到繞來繞去,這個劇情要繞不開了,她嘆了一口氣,忍不住思量:就是不知道現在這些雪巖草還夠不夠?
糾結間,西陵再瞅了瞅她:“這麼多夠了沒?”
葉霜燈沒有應,只問:“這麼多,可以吃幾貼?”
西陵重新向青銅門走近,抬手捏決:“你把它當飯吃都能吃好幾年。”又疑惑:“不過我實在不懂,你採這麼多做什麼,又放不了這麼久。”
葉霜燈愣了一會,頓住腳步,警惕:“不能放太久,那是多久?”
西陵瞧了她一會:“至多三日。”
葉霜燈對著那一筐的雪巖草傻了好久,怒:“你怎麼不提醒我!”
西陵收回目光,坦然:“原來你不知道?”
“……”
西陵繼續向前走:“怪不得想採這麼多,想囤著?”
葉霜燈聽到自己的心,“吧嗒”一下碎了:“……”
青銅門已經很久都沒有被人開啟,又在水中,早已鏽跡斑駁,這種大門,本應是幾十個人借力開啟,而如今只有西陵一人。他開啟的速度很慢,肉眼幾乎不可見,唯有周圍動盪的水波,簌簌落下的砂石,預示著有什麼塵封的東西被一點點開啟。
葉霜燈扶額,心裡頭閃過一連串的:完了完了完了。
這個巨魚的戰鬥力西陵是完全可以對付的,就是這巨魚死了還不算,最重要的是這一片的雪巖草也會隨著它的死亡而枯萎,她沒想到這種草還有保質期的,採再多也沒用,只能找找看有沒有別的地方也長著。
當然,最好的辦法還是讓西陵不要中毒。
頭頂砂石簌簌而落,水底一陣又一陣的晃盪,一種從未聽過的、低沉的叫聲,就從這扇青銅門上傳來。此刻,青銅門也已經被西陵推開,露出裡頭的一角。
重重樓宇殿堂,水晶琉璃,只是上頭爬滿的青荇,將原先的流光溢彩,被遮掩的黯淡了許多。裡頭不見有魚蝦穿行,雖是華美,卻不見半點生氣,顯的一片荒涼寂靜。
這個地方,原來應該是如何華美莊重,卻已經隨著時間長眠水底,無人窺見風貌,若不是自己這個機緣巧合,也不會見到。葉霜燈忽然覺得有些惋惜,這個世界,是不是有很多如同這座水底之城一樣的地方,被時間的洪流所淹沒,所有繁華都已長眠,千百年來,一直孤獨的守在這裡,見慣了朝代的更替,與風起雲湧,然而卻遊離在外,無人識得?
容不得傷春悲秋的情緒蔓延太久,又是一整動盪,接著從青銅門裡,化出一隻像是沉睡了許久黑白色的巨鯨,逐漸睜開眼睛。
頭部略圓,背鰭高而直立,身體黑白,兩翼骨遠隔開,幾乎和那扇青銅門一樣大,站在他的下面,只覺得十分渺小且壓迫,然而對上那雙眼睛,葉霜燈只覺一片心驚,只因眼神如滄海水一般湛藍,似能包容一切,全無半點妖異。
葉霜燈更想不到,書中所說的巨魚,居然是一頭虎鯨。在是故事裡沒有仔細描寫,只抽象的寫的這巨魚描寫的一派兇惡,分外難纏,然後今日一見,葉霜燈卻覺得這虎鯨看起來頗有種……神聖感,哪裡像是一個妖精。
西陵沒說話,垂眸看著那個虎鯨,似有所思。
出乎意料的,那虎鯨只看了也霜燈一眼,就沒有管她,與原文中看見澤蘭開啟了門就衝上來咬的描述區別極大。然而,接下來的動作更是讓葉霜燈大吃一驚。
只見那隻虎鯨後退一步,對著西陵,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