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這個人居然還能提出問題,葉霜燈覺得挺驚訝,可是她不打算回答,也反問:“你覺得呢?”
果然是夢境,巫長息回答她了:“善惡一念之間,曾經有墮神,也有我這種不願意傷人的魔,還有如澤蘭義父一樣,還會救人的魔。”
葉霜燈一愣,他既然提起了澤蘭那位父親,她立刻就問,也不管這個是她一心想象而出的夢境:“那個人是怎麼會是,為什麼要救人?”
巫長息看了她一會,卻是笑了:“他留了一個東西,現在你們不是拿到了?”
葉霜燈嘀咕:“光拿到有什麼用,又打不開。”
巫長息:“總有辦法開啟的。”
葉霜燈也嘆了一口氣:“到底還是想象出來的東西,都是照著我的思維回答,沒意思。”
聞言,巫長息有些驚訝,反問:“想象出來的?”
葉霜燈不理他,掰了掰手指,正打算從睡夢裡醒來,然而卻忽然聽巫長息一句:“等下。”葉霜燈覺得有趣,這夢還想留住她不成,左右也沒什麼事情,也想看看自己還有什麼想法,便放下了手:“還有什麼事情?”
巫長息道:“你在做夢,我卻不是憑空的。”
葉霜燈“誒”了一聲。
巫長息無奈:“和你說了這麼多,你當真只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葉霜燈愣了好一會,總算警惕起來了,一時分不清這個到底真的是夢裡的人,還是巫長息的影子,她聲音沉了沉:“你想做什麼?”
巫長息笑了笑:“我一直覺得我還算是一個好魔,此番過來是告訴你一件事情。”不等葉霜燈回答,他又自顧自道:“帝君不是還差最後一分力量麼,你可能疑惑過他為什麼不找回來?而且即便我不說,你也應該早就知道。帝君並沒有心,你難道就不想知道帝君的心現在在哪?”
聽到這番話,葉霜燈的表情有明顯的鬆動。更加分不清眼前的到底是什麼,西陵並沒有心跳,這個事情她很早就有察覺,後來他抱住著她的時候,她一直都沒能聽見他的心疼,這才真正開始確認。
人無心不可活,可是西陵是神,這個到底不一樣。
她不知道他過去有沒有心,可是如此戰爭迫在眉睫,他少了一份力量,又沒有那顆心,當真會一點影響都沒有?
見葉霜燈有猶豫,巫長息知曉自己這裡說對了,又繼續道:“我現在不過是一個影子,不能對你做什麼,只是把這些事情告訴你,有些東西,你也得知道。”
他的聲音沉沉,像是在引導她的情緒,這個感覺有些熟悉,葉霜燈愣了愣,原本有些失去焦距的眼睛又逐漸明亮起來,她重新望向巫長袖,揚了揚嘴角:“的確,你過去除了這樣引導我的思緒,的確一直都沒害過我什麼。”
見到她居然從中出來了,巫長袖一愣,也忍不住笑了:“這些日子不見,霜燈的性子倒更堅定了不少。”
葉霜燈搖頭:“我本來就不太信你那些話,過去是對自己太沒信心了,才被幹擾了。”
說起這事,巫長息也忍不住想嘆息,原本是想勾起她心中對西陵的怨懟,沒想到半天也沒能勾出來,只是讓她陷入了糾結之中,如此心性的確是他平生僅見,怪不得一介魂魄單憑“信念”的力量,就能在世間行走這麼多時日。
葉霜燈只皺著眉,又道:“也不能說你騙我,不過是把一方面放大了說,雖然不知道今天你和我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不過我半個字都沒被影響,西陵不想找接下來的那份記憶,一定有他的理由,至於他有心沒心,又有什麼關係,你難道想說他因為無心,其實一直在騙我不成?”
巫長息聞言,一愣,像是無奈了,搖頭苦笑:“這次真沒這個意思。”
葉霜燈面無表情:“那你是什麼意思?”
巫長息感想開口,卻抬頭看了看,搖頭道:“快下雨了,我的影子存在不了多久,今天和你說的意思,的確沒有半分欺瞞。”他頓了頓,摸了摸鼻子,像是苦笑:“其實,我真的是個好人。”
葉霜燈反駁:“可是你不是人啊。”
巫長袖倒也不氣:“好,我是個好魔。”他的聲音越來越輕,直到慢慢消散在那片黑暗之中,唯有聲音在這片黑暗裡迴盪:“之後不會再見,我送你一個禮物。”隨著話音散去,葉霜燈也看到前方有一抹亮光,下意識的拿手擋了擋,光芒卻遮擋不住,能穿透她的手臂和眼皮,下一刻,她便被這個光刺激的一下子睜開了眼。
透過淡紫的帕子,可以看見模糊的光線,是她回到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