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霜燈懵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西陵凝眸看著她,坦然道:“既然從未說過,所以並沒有騙你。”
葉霜燈腦子一昏,想不到他最後會說這樣一個解釋,這的確沒有騙他,但總歸是故意的,可偏偏自己方才問的騙不騙人,西陵這回答算不的錯,實在苦笑不得,無從反駁,千言萬語匯成一句:“……過去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不要臉。”
西陵眼裡喊著動人的笑意,翻身在她前頭躺下,理所當然道:“說的差不多了,還有別的明日想到再與你補充,先睡吧。”
西陵這句話簡直像是在順口問她要不要喝茶一樣簡單,葉霜燈被他理所當然的態度徹底蒙圈了,臉色漲紅且羞赧:“西陵!”
清醒狀態下,她這樣喊自己的名字還是第一次,西陵有片刻的失神,繼而坦然的看著她:“還有哪裡不明白?”
葉霜燈抵了抵眉心,不知自己現在的是什麼表情,她組織了一下語言,又瞟了瞟自己腰間的手,委婉道:“你覺得這樣合適麼?”
西陵看了她一會,眼裡升起笑意,表情依舊平靜,聲音也很鎮定:“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他回答的太直白,葉霜燈瞬間不知道怎麼接了,瞪著眼不知該是什麼反應。眼睜睜的看著已經抬手滅去燈火,又將被子蓋上,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周圍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他的呼吸若有若無的拂過額頭,鼻尖縈繞是清雅沉香,黑暗之中,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一聲聲慌亂無措。
這一切,都讓她無法安然入睡。
自己過來本是因秦桑那句話大腦一瞬間空白了,那時候只是想見到西陵,將自己心情傳達給他,至於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樣的狀況,葉霜燈覺得一切昏昏然的如同身在夢中。西陵在這種事情上,居然是如此的……雷厲風行。葉霜燈委實不知道可以說什麼。
西陵的呼吸十分平和,外頭雷聲隆隆作響,雨聲嘩啦。攬著她腰的手也沒什麼動作,她的心跳雖然不止,但是在他懷裡,在這樣一個雷雨夜,卻讓她覺得無比安心。如此,也漸漸生出幾分朦朧睡意,略抵著他的胸膛,放棄和他講道理,和衣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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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雨疏風驟,電閃雷鳴。想來外頭已是紅肥綠瘦,醒來的時候西陵已經不在身邊,枕上也已涼了,想是離開有些時日,她伸了一個懶腰,從床上翻身坐起,順手將簾子撩上,看著半開的窗戶,懵了懵。
昨夜發生了什麼,再一次的在腦海裡重閱了一遍。
知曉西陵行事向來果斷,但是不曾想在這種事情也是如此……難以言喻。自己到底是怎麼從說幾句變成……葉霜燈瞥了瞥床榻,臉紅的像一個桃子,不忍細想。
不過西陵的確沒對她做什麼,安安穩穩的抱了她一夜,其餘的什麼都沒有。
至於西陵昨夜說的,她這幾次事故,都是有人針對,讓她不得不在意,但是那個人會是誰,她半點頭緒都沒有。不過西陵這房間不好再呆,若是遇上什麼人,她無法解釋,只得尋個機會偷偷溜出去。
然而,一路摸到桌案上的時候,葉霜燈一眼就看見留在上頭的字條。上面的字筆走龍蛇,行雲流水,頗具風骨,說是陛下有事召見,至多午時便回,早膳都以吩咐下去,讓她在院中等著。
葉霜燈腦子一昏,望向門外,此時風自半開的窗戶中吹過,她極不合時宜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隨之,門外便響起侍女的聲音:“姑娘醒了?”又道:“神君大人已吩咐下來,早膳都已備好,姑娘打算什麼時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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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令人無法忽視的探究目光,葉霜燈默默的洗了臉,梳了妝。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粥,動作遲緩,手指僵硬。西陵吩咐的倒是順手,可是葉霜燈壓力頗大,一頓飯吃的食不下咽,頻頻走神。
認得葉霜燈的人不是沒有,初入王宮的時候這院中便有不少侍女認得她,那時候西陵沒說她身份,雖然頻頻揣測,但到底沒個論據。
未曾想,今日一早神君雖然被今上召見,卻吩咐下準備早膳。她們這才知……房間裡多了一個人。自然不會有人早早的來拜見神君,即便有,也斷沒有讓神君準備早膳道理,唯一的可能是,這個人昨夜便是在了。
這麼多以來,歷代神君羽化了一位一位,於雲澤的地位卻從來沒有變過,如同神祗一般,獨立與十丈紅塵之外。這麼多年裡,由於神君的地位太過特殊神秘,從來沒人能成功爬上神君的床,也沒有人敢真的去對神君做什麼,沒想到再九百多年後,居然有人真的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