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痛,更讓他恥辱!貝斯,怎麼可以這樣!
陰冷仇恨的目光緩緩掃過地面,待發現地面上那具早已氣絕身亡的身影時。步銘狹長的雙眼遽然驚恐地瞪圓了。
“貝斯,你們……殺了貝斯?”
“不,步銘,不是我們,是你自己!”彥無雙看著步銘驚恐震駭的表情時,心裡說不出的快意。
他一字一頓地幫步銘回憶,慵懶的眼底深處隱隱劃過一絲殘忍。
“當時,你需要俞小姐消火,偏偏貝斯卻死死拖住你猛攻,俞小姐情急之下,便拿出刀子刺在他後背。只是力量終究弱了些,後來,是你自己急於脫離他的撕扯,便親自殺了他。”
“我……殺了貝斯?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步銘顫抖著,唇角肌肉僵硬,下意識抬手,卻看見自己掌心滿是早已乾涸的血跡。
而貝斯撲在地上的屍身上,尖刃沒入骨肉,只留一個刀柄。
他千辛萬苦、幾乎是色誘挖來的毒藥專家,竟然死了,死在他自己手上?
看著他近乎瘋狂、絕望的眼神,彥無雙搖了搖頭,嘆息道:“我知道你一時間也難以接受這種事,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不要再往心裡去了。還是好好想想,怎麼給俞小姐一個交代吧。”
說著,抬手往棺槨一指:“她現在還在裡面,你……去看看吧。”
聽完這句話,步銘忽然雙眼失焦,機械地一步一步,步履蹣跚地走到棺槨旁,待看清楚躺在裡面的俞傾城衣衫盡碎,如他一樣,渾身是傷時,喉嚨猛地一甜。
“噗——”一口鮮血從口中猛地噴出,在空中染上紅紅一層血霧。
隨即,步銘眼前一黑,人,重重地倒了下去,沉沉砸在地上。
望著昏倒在地的步銘,彥無雙薄薄輕笑了起來,雙手抄在褲兜裡,竟慵懶至極地說:“怎麼,對俞傾城不滿意?經此一事,只怕你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了。只可惜啊,就算你們在一起了,也會是一對怨偶。你身體失靈,俞傾城的性福也沒了著落。真是讓人憂傷啊。”
聽到彥無雙這麼說,小白捂著嘴巴,咯咯地笑了起來:“彥殿主,你說的對。真不知道以後這兩個人在一起,會怎麼過日子?到了現在,步殿主還不知道自己身體失靈的事實,這要是新婚之夜,彼此坦誠以對的時候,嘖嘖……”
小白烏黑圓亮的大眼睛裡,盡是取笑。
彥無雙含笑衝小白點了點頭,這位白小姐,嘴巴當真的毒,對步銘毫不客氣地羞辱和諷刺。
似乎對步銘頗有敵意,雖然不明原因,但也無妨,敵人的敵人,自然就是朋友了。
想著彥無雙痛快舒暢地看向雲殤:“現在,再怎麼辦?”
雲殤沉沉的視線輕落,沒有回答,而是緩緩低頭,沉聲問蕭安寧:“感覺好些了沒有?”
蕭安寧揉了揉眉心,笑了笑:“我沒事了,也不知道剛才怎麼了。”
感受到幾道異樣的視線同時落在她身上,不由抬眸問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雲殤點頭,眉眼間有幾分沉鬱:“步銘的命數和你連在了一起,他若死了,你也會有危險。所以,剛才在他瀕臨死亡時,你突然頭痛昏倒了。”
“你說什麼?”蕭安寧大驚失色,猛地握住了雲殤的手腕,“為什麼會這樣?”
雲殤深吸了口氣,大掌輕輕反握住她的手,沉了眼眸,“別放心上,只要你安好就好。”
“可是……”蕭安寧只覺得心頭一陣沮喪,臉色也微微有些失落。
她知道雲殤不會拿這件事開玩笑,只是,她的命數和步銘聯絡在一起,為什麼會發生這樣蹊蹺且讓人難以接受的事。
那麼,她的重生復仇之路,又該如何走下去?
放棄?
前世她死的那麼慘,明明感情深如海卻卑賤如螻蟻般,被那個男人一把火焚燒殆盡,將她打入地獄。
執念?
偏偏她的命竟然和那個男人連在一起,她甚至連動手都不能夠!
老天爺是在給她開一個天大的玩笑嗎?
看著蕭安寧神色間的悲憤,小白在一旁也是皺起了眉,“蕭安寧,你也不用太過擔心,說不定能有破解之道。”
和這樣噁心的男人有羈絆,那種如鯁在喉的感覺,小白感同身受,“這一時的羈絆……總會過去的。”
小白還不清楚彥無雙和雲殤的關係大約到了哪一層,有些事,她不方便透露的太多,也只能點到即止地安慰蕭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