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沉默,宛如冰塊般拒他千里之外的樣子,伊森不由輕聲笑起來,“我的公主,你何必一定要有先入為主的壞印象呢?我實話告訴你,我真的從未採取任何手段,逼迫過馨小姐。”
無論是語氣,還是說話的神態,伊森並不想在說假話,蕭安寧皺了皺眉,沒作聲。
只見他抬手指著十米開外的一片橡樹,笑著說道:“你看,這棵橡樹是御際遙在馨小姐十八歲成人禮那天種下的,旁邊高點的那棵,是在她十七歲那年種下的,還有再旁邊那棵……這片橡樹林,每一棵都是馨小姐的生日紀念。除此以外,整個念園還有很多和馨小姐有關的紀念物。”
“你到底什麼意思?”蕭安寧冷冷打斷他的話。
伊森俊美如雕的俊容上閃過一絲受傷的表情,誇張地捂著左胸口道:“我的公主,你這樣冰冷而又不信任地對待我,當真令我很受傷啊。”
“閣下,你邀請我來,還是開門見山地表明你的意圖吧!難道你以為我真的會認為你是帶我來度假的嗎?”蕭安寧神情十分冷淡,語氣間帶著些自己都不易察覺的慍怒。
“好好!”伊森修長的手指還是按在心臟處,故意無奈地搖頭說道:“你看,念園裡的很多東西都承載這御際遙和馨小姐的美好回憶。雖然這是御際遙留給她的念想,可是,卻也會令馨小姐每每看到這些就會上懷過度。”
不得不說,伊森所言的確不假
“然後呢?”蕭安寧只想知道重點。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到了高大奢華的主廳門口,伊森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蕭安寧卻止住了腳步,立在原地,淡漠地看著他。
“好吧。”伊森照舊還是優雅地笑笑。
如同那些西方的貴族,唇角總掛著輕輕的笑意,俊朗中透著斯文,貴氣中不乏精緻。
“然後,這樣的念想必定會令馨小姐觸景傷懷,而這樣,也必然會影響到她腹中的胎兒,所以,在我的勸說下,馨小姐很輕易地就答應將念園轉讓給我。”
“輕易?”蕭安寧聽到自己尖銳的聲音響起,如一把利刃刺破耳膜。
她憤怒地瞪著伊森,“你怎麼可以對她們孤兒寡母用這麼卑劣的手段脅迫!御際遙已經死了,你為什麼一定要從馨小姐手裡奪走念園!”
嘆了口氣,伊森有一段時間沒有說話,只是這麼盯著蕭安寧。
這個清冷淡漠的少女,擁有一雙幽若寒潭的深眸,渾身散發出一種幽冷如冰的霜冷氣質,哪怕深處險境,也毫不畏懼,仍然對他聲聲逼問!
現在的念園,已經是他名下的產業。
這裡周密強勢的安保措施,哪怕是一支軍隊來了,幾天幾夜都強攻不下。
可是,即便是身處這樣危險的境地,她竟然還是如此高冷而強悍,完全沒有任何畏縮。以前聽君向北提及她,只不過是覺得有趣,便在嘉年華舞會上和她跳了一支舞。
但是,在她看到君向北那個變態送的更為變態的禮物時,鎮靜淡冷的處理方式給他留下了極大的震撼。
再後來,無形中有人秘密給他傳送了很多關於她的詳細資料,讀起來,竟然如一部史書蕩氣迴腸。
充滿了冷血和熱血,充滿了詭計和計謀,充滿了陷害和反擊,各種的矛盾,各種的激烈,他對她的興趣便一下子便點燃了。
這樣驚世駭俗又充滿智慧的女人,不做他的妻子,豈非是太可惜了?
整個天下,都不如這一個女人!
想到這兒,伊森伸手撐住一旁的廊柱,擺了一個瀟灑無比的帥氣姿勢。
照舊還是用那副優雅的再也不能優雅的語氣對蕭安寧說:“我的公主,我說過,我並非是那樣的人。那種不夠格的事,絕非本人行事風格。不信,你可以給馨小姐打電話,看我是否有逼迫她。她的電話,你應該有吧?”
蕭安寧冷笑了聲,“被你脅迫過的人,會敢向我吐露她受過你的脅迫?到底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還是侮辱你自己的智商?”
“呵呵……”聽到蕭安寧的譏諷,伊森不怒反笑,“原來,你竟然是這樣看我的!不過——沒關係,時間久了,你總會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來,隨我進去,去看看你一直最想看,而你的男人卻無法為你做到的吧!”
你的男人!
四個字如同四把利劍,刺中心底某處地方,蕭安寧身子一僵,迅即又將那抹一閃而逝的慌亂藏得更深。
大門,緩緩被人從裡面拉了開來。
大廳的中央,背對著她的,是一道頎長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