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2 / 4)

物,萬萬毀不得,您今兒明明聽出這清雁答應是有意氣您,您若將這玉佩絡子剪下,豈不是正稱了她的意?”

墨婉卻道:“清雁縱然可惡,可她說的難道不是實話?”

瑾玉卻說:“就算是萬歲爺賞了惠嬪主子,又是什麼大事?這後宮妃嬪眾多……”

話未說完,墨婉卻將那白玉重重扔在匣子裡,極不耐煩道:“夠了,我不剪它便是。”又將手中的剪刀一擲,落到榻上的軟綢墊子上,那剪刀極鋒利,直將那軟緞墊子劃出二寸來長口子來,墊子本被漲的滿滿,忽而開了口子,那棉絮便從口子處“噗”的翻滾出來。軟緞的墊子光滑柔亮,此時破了一處,翻出的棉胎便極顯眼,在微黃的燭燈下好似傷疤,醜陋而猙獰。

墨婉抬眼瞧著窗欞外糊著的白色綿紙,這紙是由高麗進貢而來,用綿繭桑皮攪制而成,不僅透明白淨,而且質地堅韌,經久耐用,風颳在上面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瑾玉見她臉色已經晦暗到極點。正想如何勸慰,卻聽門上響起叩門之聲。

雖過了冬月,風依舊透骨,刮在人臉上彷彿刀割一般,李德全隨皇帝回了暖閣,只覺得一路上手被凍得僵硬,一進內堂皇帝便又將那地勢圖鋪展在桌上看了起來。李德全猶豫半晌,到底還是向前半步,躬身輕道:“萬歲爺,該喝藥了。”

皇帝並未抬頭,說了句:“朕無大礙,不喝。”

李德全面露難色,只說:“皇上雖不是什麼大病,卻也拖不得,這些日子不見大好,奴才是怕哪一天叫太皇太后知道又叫她老人家掛心。”

皇帝只道:“朕自己有數,不礙的。”

李德全也不好再說,只應了聲:“是。”便站在一旁不再言語,巴巴的盼著小安子早些回來,不由得朝窗上望去,透過綃紗影綽綽有四柄宮燈搖曳而至,料是小安子接了墨婉到,心下自覺輕鬆。

果然,不一時,便聽見輕微的腳步聲。小安子打了簾子進來,先瞧了一眼李德全,才屈身道:“萬歲爺,雲常在到了。”

皇帝這才抬頭,恍有笑意,道:“叫她進來。”

李德全只聽見腳步聲由遠而近,簾子被輕輕挑開,見墨婉已經進門,手裡託著銀盤藥碗,便一仰頭,左右宮人皆退了下去,自己則站在暖閣廊下,細細聽著裡面的動靜,只聞得暖閣裡斷斷續續的說話聲,那聲音時大時小,聽不真切,心下正犯嘀咕,殿內卻冷不防傳出“嘡啷”一聲,好似瓷器破裂之音,驚得李德全僵在當場,還未回過神,只聞得皇帝的聲音“……你……枉費朕心!”那聲音已是怒到至極,心下暗叫不好,此時又不能進去,一顆心已經提到嗓子,幾乎一張口便會蹦出來一樣。就在此時,卻聽見門簾響動,李德全急忙進了外堂,墨婉已挑簾出來,偷眼看去,只見她一手緊緊握著,咬著嘴唇,眼裡一層水汽,外堂的紗燈在她眼睛裡凝成閃亮。

李德全只叫了聲:“雲主子。”

墨婉深吸了口氣,將那握著的手一鬆,李德全只聽極小的一聲脆響,順聲尋去卻只見一塊一尺見方的絲綾,兀自緩緩飄落,不見它物。墨婉也未搭話,徑直出了門。

李德全不明所以,瞧著那地上落著的絲綾,猶豫片刻,只好硬著頭皮掀了簾子進去,卻見寢殿裡的金磚地面上白瓷藥碗摔得粉碎,支離破碎的瓷片浸在黑漆漆的藥湯中。見得情形不好,咕咚一聲跪在地上動也不敢動一下,他雖隨御駕不少時日,卻未曾見過此般情景,心下不免惶恐至極,又猜不透其中緣由,只覺身後簾子的縫隙處彷彿透進風來,直吹到脊樑上,叫他不由打了個寒顫。

他就這樣跪著,也不敢瞧皇帝一眼,半晌才聽皇帝道:“叫人收拾了,朕要安寢。”

李德全磕了頭,道:“遵命。”

自有宮人進來將那碎片收起,又拭乾了藥湯,方欲退了出去。

李德全站在一旁,心裡七上八下,卻見那收拾碎片的宮女側頭看了一眼自己,便知是有什麼事要問,此時卻不好出去,只得耐著性子等著。

好在今日皇帝安寢頗早,李德全才有機會出了寢殿,那收拾碎片的宮女果真等在門外,見李德全出來,便迎了上去。

李德全問:“什麼事兒?”

那宮女卻從那堆碎片中取出兩塊白玉,遞給李德全,說:“方才在寢殿裡收拾的時候,地上卻有兩瓣玉佩,又不好扔掉,又不知如何處置,便只得交給諳達。”

李德全從宮女手中接過一瞧,那兩瓣白玉顯是一塊玉佩破裂而成,便將那兩塊玉對在一起,才辨出這竟是皇帝除夕夜裡賜與墨婉的那塊,心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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