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恐怕都不止啊!別人談個戀愛都正兒八經一道道工序下來順理成章,皇上您談個戀愛是天崩地裂驚心動魄害死人不償命啊!
“重清宮那頭,今兒就麻煩喻公公處理了。”
喻德海內心萬馬奔騰啊!三字經都想冒出來了啊!他這內監總管到底是封來幹嘛的啊!
“……請娘娘放心。”
“喻公公辦事,本宮一向放心。皇上今夜暫留敬央宮,待明晨皇上臨朝前,還勞喻公公跑一趟。”
喻德海額頭上一滴汗掉下來,面容悲愴:“……老奴明白。”
沈夙媛大概覺得喻德海的態度很不錯,滿意地挑了挑唇,笑了聲。
喻大人這個生無可戀啊,他這把年紀,還這樣折騰,簡直要逼著他早點歸西啊,怪不得近些時日腦袋越發不靈光,每日擔心這小年輕的戀愛問題,睡眠質量怎麼高得起來!喻公公魂不守舍地應承下,跟縷幽魂兒似的走向回重清宮的道路,他這一步步格外沉重,同灌鉛般一腳一印子。
趕明兒還是上太醫院拿兩貼藥方,他真怕這老腰板熬不到皇上和娘娘修得正果就得一命嗚呼……
該吩咐的事都吩咐完畢,沈夙媛舒出一口氣,身子骨軟趴趴地慢慢走回來,紗帳裡頭的人瞧見她的人影,撩開簾子露出一個腦袋,眼睛亮晶晶似滿天星,一閃一閃晃得她有點暈。
她鑽到裡頭去,一陣熱乎直面而來,她稀奇地打量他:“皇上不覺得這裡頭特別熱嗎?”
朱炎將額際的汗一把抹去,特豪情澎湃地道:“哪熱,不熱!”說著手腳不安分地伸過來,纏住她的身子,這德行……也不知他剛才一個人在她榻上幹什麼了……
許是她眼神裡的意味太深,他瞬時知味過來,臉都在發紅:“朕……朕就在這等著,可什麼都沒做。”
她笑了下,他要真鬼迷心竅趁著這麼會功夫都要蹭被子的話,她真就打心眼裡要服他了,因此她很自然地坐上床,和他並排挨在一塊,轉頭衝他道:“我沒瞎想。”
見她這般,朱炎這才放鬆下來,他也靠上牆,人往她這邊挪了挪,手臂直接貼上她的手臂,似乎這樣子,他會感覺和她更親近,兩個人靜靜坐了會兒,朱炎首先開口打破了寧靜:“本來……朕並不打算下藥……”
她扭頭看了一眼朱炎,他表情有點複雜,她也沒支聲,安靜聽著。
朱炎繼續說:“……後來……她一碰朕,朕心裡眼裡,一下就冒出來一個人。緊接著……就是這樣。”他說的很簡單,幾句話就表達清楚,可沈夙媛心眼通透得很,這簡單的幾句話,卻是令這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整個都亂了。他揣著這麼一顆躁動不安,又急切渴望的心來到她跟前,沈夙媛不是木頭人,再硬再冷的心腸,碰上這麼個撞死都不回頭的主,她偶爾也會有那麼幾回沒轍。
“今夜一過,就當什麼事都發生過……”她慢騰騰地說著,忽然感到他的眼睛直勾勾鎖住她,目光極黑,沉壓壓的像要把她給一眼看穿。她及時停住語聲,眼睛一眨不眨地和他對視。
半天,他似不太滿意地從鼻尖哼出一聲,隨即用手捏住她的下顎,沉聲道:“其他人都必須得忘,就你不行。”他眼那麼赤…裸…裸盯住她,忽然用力親了一口,臉色稍微好轉,“這是對你方才想撇清和朕之間關係的懲罰。”說完,他鬆開手,一臉“你從今往後就是朕的女人你得聽朕的懂麼”。
她有那麼點鬱悶,一時沒搭話,正沉默著,外頭就傳來聲音,溫水都備好,桶子都搬進來了。
林嬤嬤拉了屏風,將手裡嶄新的衣物擱置到櫃子上,交待一聲後便主動退守宮外。
這時候,朱炎的眼神又起變化,他大概是很想擺出一副正經嚴肅的樣子來,可話到嘴邊,表情就包不住那微妙的激動,什麼齷齪心思都被她看得一乾二淨。
“替朕寬衣。”
她一副溫婉體貼的架勢,竟一聲不吭地替他寬…衣解…帶,似沒瞧見他那點歪邪念頭,見她這般乖巧,這本來就還跳動的邪火又蹭蹭的不安分的往喉嚨裡冒,冒得他嗓子幹癢,直想親她兩口來解渴。
可不知沈夙媛是在裝傻,還是真不在意這個,動作利索乾脆,三兩下就給她扒光了,朱炎這都沒回過味來,感受下她的溫柔體貼,沈夙媛接下來就伸腳踢在他後腰上,腳趾頭按壓在上頭,有點涼意。
朱炎身子抖索了一下,皺眉往回望:“你做什麼。”
“皇上先下去洗。”
朱炎愣住了,敢情不是鴛鴦浴!?
作者有話要說:艾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