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試試!”戰野拓臉紅脖子粗,撐著一股倔強,賭沐小狸不敢如此“豪放”。
“戰野大汗,你還真別不信,金凰郡主最擅長的就是扒別人的衣服!”雲逸風好心提醒,轉而又低聲拋媚眼,“狸兒,你什麼時候扒爺的啊,爺等你好久了!”
沐小狸:呸!
“金凰郡主,你最好想想這樣做的後果!”戰野拓臉色鐵青,牙縫裡蹦出的字眼如凌厲刀鋒。
沐小狸小手往他後腦勺一拍,冷哼一聲:“軒轅澈當時也是這麼說的,結果我還不是安然無恙的坐在這扒你的?”
“你扒過軒轅澈的衣服?”戰野拓滿目的詫異與驚疑。
十多年前他還非圖爾大汗時曾與其交過一次手,那麼小就殺伐果斷,嗜血如麻的人居然能忍受被個小女人羞辱?
“上次給他留了一小塊遮羞布,你嘛,應該比他更有看頭,畢竟你,用得勤多了。”
沐小狸唇角邪魅一勾,五指變爪,利索扣住戰野拓背上的皮甲,一拉,“嘩啦”一聲,背部肌肉顯出健康的褐色。
“該死的!”
戰野拓眸光一斂,左腿抵住馬腿,坐下馬立時揚蹄九十度上翻,馬上三人預防不及,沐小狸倒進步驚天的懷裡,步驚天只顧保護沐小狸,一瞬的鬆懈,戰野拓身子右擺,躲開匕首,雙臂一掙一縮,整個人鬼魅般從天蟬絲裡解脫。
整個自救過程眨眼即成,快得令人驚呼傻眼。
“縮骨功!”李莫愁大呼道。
視線裡一道黑影如大鵬展翅,一股雷霆勁風瞬及逼進,步驚天攬住沐小狸騰空後飛,穩穩落在地面。
逼退二人,旋轉穩坐,戰野拓不再停留,駕馬離去。
“沐小狸,我們後會有期!”
“這圖爾大汗深藏不露嘛。”雲逸風眯眼盯著風馳電掣而去的身影,“被俘是真,但這半個時辰他有的是時間脫身吧。”
沐小狸依靠著步驚天,淡漠不語,的確,被俘是她一時僥倖,這一路他有的是時間脫身,但沒有她的“鬆懈”,他哪來的時間。
目光沉沉的凝視戰野拓的背影,默道:我們當然,後會有期!
……
雪,越下越密。
扯絮飛棉,密織成網,旋轉著,呼嘯著,沉沉壓下。
累及的沐小狸倒頭就鑽進被窩,分不清是昏迷還是困,只有步驚天沒有顧忌的扒開她的外衣,頓時,驚傻了雲逸風和李莫愁,連步驚天也閃過詫然的眸光。
“來人!”雲逸風的聲音帶著無法遏制的顫抖,他下意識的想扒光這個女人,但不羈如沐小狸未必沒有男女之防。
進來的是一位女醫。
一盞茶之後,女醫抱著一盆血水出來。
“右臂兩刀,後背三刀,傷口不深,但含有劇毒,傷口不易難以癒合,導致血流不止,胸口那一箭偏離心臟三公分,暫無性命之憂。”
床上,沐小狸鳳眸閉闔,清秀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宛如一個破碎的娃娃,無知無覺。若不是那些許的呼嚕聲,雲逸風都要以為她已大去。
藥膏抹了一遍又一遍,紗布裹了一層又一層,至於左胸的血窟窿,雲逸風不忍直視,將藥丟給女醫就衝了過去。
院子裡的樹被踢得啪啪響,大雪悉悉率率潑他一身。
“靠,信不信爺化了你們!”
雲逸風氣鼓鼓的咒罵幾句,靠著樹坐下,幽怨的對著房門。
他的信任得到她的回應,事實也證明一切如她所料的全身而退,但他沒想到,代價是她傷到了自己。
一箭穿胛,他以為應該是她的障眼法,那麼狡詐的她,怎麼有吃虧的份,她不傷人就善哉善哉了,更何況一路以來她的表情完全沒有看不出丁點異常。
她不是女人嗎,她沒有痛覺嗎,那麼大個血窟窿,那麼多血,她是稻草人,是木偶嗎?
或者,她根本是沒心吧。
“辦法。”步驚天干巴巴的聲音壓下。
雲逸風沒好氣的吼道:“她就是個麻煩吸引體,自己又喜歡一次又一次的找死,我能有什麼辦法!”
步驚天抿了抿唇,不怎麼使用的腦子難得的轉了一下。
的確,她很不聽話,每次都把他撇下,一個人行動。
活該!
可是……
“辦法!”步驚天無視雲逸風的斥責,再次重複。
雲逸風氣得怒瞪,對上那雙執拗無波的眼睛,一口氣被潑了個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