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內靜寂異常,只剩下皇帝一人冷怒的聲音迴盪著,譴責軒轅澈居心不良!
軒轅澈不動如山,知道皇帝不過是試探他是不是真的對軍權放手。心中不屑冷笑,國有國鋒,軍有軍魂。
東辰軍魂三分,一分在皇叔軒轅玄雲,皇叔死後,他獨擁二分,餘下一分在沐家。
不論誰掌兵,只要他還在,沐家還沒有死絕,掌兵之人,想真正讓東辰軍隊完全為其所用,不過是痴人說夢!
如果他真的不願意放權,老七在軍中早就該被擠得活不下去了!
不樂意在這上面跟皇帝爭吵,軒轅澈只想快點把這事兒了了,出宮去看沐小狸知道她情報總站被他挖出來後的表情,隧道:“皇上言重了。臣,當年既然願意入廟祈福,十年不歸,自然就不會再沾手兵權。”
皇帝依舊將信將疑,但軒轅澈不想說,誰也無法逼他說出來,只得道:“你如何知道烈王奉詔回京?”
軒轅澈道:“回皇上,臣,已經見到了烈王。因此臣才會進宮求證……烈王在京中出現,到底是奉詔回京,還是擅離職守別有用心?”
皇帝雙手一抖,本來勉強靠著床頭的身體失去支撐的力道,直接癱倒在床上。軒轅澈彷彿不知皇帝難受,依舊穩穩地跪在原地,一點上千幫忙的意思也沒有。
“你……逆子!你見到了烈王?在何處?他既然已經回京,緣何不來面君繳旨。其心可誅!其心可誅!”
被皇帝罵作逆子,軒轅澈眉心微蹙。之前皇帝雖對他百般苛責千般不滿,但是這逆子二字,從來沒有宣之於口過。這次,莫非是他沒有上去扶著他,沒有唾面自乾,讓他感覺臉上下不來?
嗤!父不慈子安孝?君不君,臣如何為臣?
“會皇上,兒臣見到烈王時,其已重傷昏迷,稍清醒便千般囑託,讓臣面君,求皇上寬恕些時候,待得傷勢好轉,便入宮請罪。”
乍聞烈王重傷,皇帝彷彿受了天大打擊,急促的喘了幾口粗氣,怒喝道:“不孝的東西!滾!給朕滾!”
軒轅澈很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跪得離皇帝有夠遠,不至於頂著一頭唾沫出現在太監宮女面前。冷著臉在太監宮女們或憐憫或幸災樂禍的眼神中離開。撣撣袍服下襬不存在的土,施施然出宮去找沐小狸。
沐小狸當然不在將軍府。開玩笑,她才不要聽沐延風唸經。
什麼拖累將軍府滿門上下的命。你不願意被拖累,那就分家啊!也不看看,現在是誰在拉扯誰,又是誰拖累了誰!
尤其是二房三房的嘴臉,好像他們這一房佔了他們多大的便宜一樣!
沐頂天早在安排騎士從正門而出後,就已經躲到了軍營,避開沐延風的嘮叨。沐小狸想了一下,決定去怡紅院做做,看看美人,舒緩一下心情。
雖說硬體設施不夠,不發享用,但是賞心悅目一下還是可以的嘛。
燈火輝煌的時候,怡紅院已經是滿樓紅袖招。
大堂正中的高臺上,蓮花狀的座椅冉冉升起。霧氣升騰中,坐著一位清純無辜的仙子,但見她,目光柔軟如水,清澈無辜,卻又暗含著一絲絲似有似無的委屈無奈。那眼神兒往誰身上一溜兒,便將那人勾的神思不屬,恨不得將心肝摘下來,搏佳人一笑。
沐小狸看了看,想了許久才招手對旁邊的鷂子道:“這是這次進的新人嗎?”
這鷂子最開始的時候,並不是鷂子,而是大家千金。可惜家中壞了事,她也被充入教坊司。她手段了得,短短兩年皆與花魁失之交臂,隨後便幹掉了老鷂子,自己上位,從“女兒”升級成“媽媽”。因此沐小狸整頓怡紅院的時候,一眼就相中了她,留著繼續當“媽媽”。
見沐小狸發問,鷂子立刻道:“是,前些日子新近的。據說孃家得罪了什麼人,才流落風塵,性格有些弱。小姐可是看上了?”問到最後,鷂子有點為難。
這話問的奇怪,怎麼好像是她要跟她那啥啥一樣?
沐小狸眉間微顰,問道:“怎麼,有人看上她了?”
“小姐聰慧,這幾天,德王世子每日過來,點她的場,聽聽她的曲子。”
沐小狸想了一下,道:“這也罷了。只是,柔弱太過。給教教,讓她將剛柔併到一起。免得不到三天就被玩厭了。”
鷂子點頭,見沐小狸沒有別的吩咐,才抽身告退,繼續送往迎來。
沐小狸端著酒盞,眼神迷茫的看著臺下。
仙樂起,水袖飄揚,燈或對映,美得不可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