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之時還是選擇了支援他登位為王。
稽粥畢竟是冒頓的親侄子,又是匈奴的休屠王,冒頓將單于之位傳給他也是合情合理。雖說冒頓也有二子,但都因為年紀幼小不堪大任,此時匈奴已經到了危急存亡之時,必須要有一個強有力的單于帶領匈奴人逃過滅頂之災。曩知牙斯等人雖然唾棄稽粥的為人,卻也知道眼下只有他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於是稽粥毫無懸念的在一片贊成者倉促的接任了單于之位,他無疑是匈奴歷代單于中繼位儀式最為簡單的一個,卻成了肩上責任最重的一個。從未有任何一個單于向他一樣接手如此虛弱的匈奴,此時匈奴已經大勢已去,丟掉了大半個漠南草原,若再有閃失,他稽粥定會是匈奴的亡國之君。
稽粥雖然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東西,卻是臨危受命,他一即位便表現出了令人刮目相看的本事,迅速帶城中輕騎出城反擊,擊退了幾次樓煩人的進攻,穩住了龍城的局面。隨後派人連續西部尚未表態的部落,許以重利讓他們支援了自己。
靠著稽粥的種種努力,匈奴才勉強支撐住了搖搖欲墜的局面,和樓煩東西對峙,段時間內誰也奈何不了誰。
至此,草原的分裂時代正式開啟,東部和南部為樓煩,囊括了原東胡舊地;西北則為匈奴,主要以漠北和漠南龍城為主。秦軍則趁勢收復了河套之地,重立九原郡,為秦國奪去了一塊肥美的養馬之地,再次將兵鋒推到了始皇帝全盛時期的北部疆域。
這場戰爭的結果對秦國影響甚遠,也改變了草原上的格局。從此秦國不再擔心來自草原上的威脅,轉而集中全力參與到了天下的爭奪戰中去。而衰退的匈奴和興起的樓煩則相互攻殺不斷,皆視對方為心腹之患,從此再無南下之力。
來自草原的威脅既然已經解除,秦國休兵罷戰後,便再次將目光投向正在鏖戰的關東。
而此時的關東,中原之勢似乎已經塵埃落定。
項羽親率精騎數萬虎視滎陽,圍而不攻,劉邦出城數次想以優勢兵力迎戰,卻每次被項羽大敗而歸,逼的劉邦閉門緊守,不敢再言出戰之事。大將季布則率領楚軍主力,晝夜不停的圍攻成皋的夏侯嬰部,最終在圍城三月後攻下了成皋,全殲了城中的漢軍,夏侯嬰死戰力竭而死,屍身被項羽烤成肉乾送給了滎陽的劉邦。
滎陽城頭,劉邦俯身長哭,抱著夏侯嬰的屍身哭的痛不欲生。夏侯嬰的屍體已經楚軍如同豬羊一般烹成了肉乾,面目卻依舊清晰無比,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令人聞之慾嘔的肉香,就連他的結髮妻子都不敢靠近,只敢遠遠的看著。而劉邦卻一點都不避諱,上前從士卒手中接過屍身便保住大哭了起來,親隨都勸他避之,他卻瞪眼怒吼道;“吾之兄弟也,有何懼之?有何厭之?”
劉邦身後,樊噲和周勃緊咬牙關,滿臉淚痕,蕭何仰天閉目,卻默然無語。曹參揮袖抹了抹眼角的淚水,上前扶起長哭不止的劉邦道:“漢王,人死不能復生,我們再悲慼也於事無補,您還是保重身體為妙,若是你的身子垮了,那我們所有的兄弟們該當如何。”
劉邦痛苦的閉上雙眼,仰頭兩行清淚落下,“事已至此,我們還能如何,我們如今只有孤城一座,趙魏早已膽寒不敢來救援,齊起的田橫又遠水救不了近火,這樣還能如何?”
劉邦的悲痛有一小半是悲痛夏侯嬰的慘死,還有一小半是故意做給手下人看的,另外一小半到是為自己飄渺難定的命運悲傷。現在的形勢已經壞到了幾點,成皋已失,掎角之勢已破,現在他在滎陽僅有不到八萬的殘軍,而城外卻是追隨項羽征戰多年的二十萬精銳楚軍,孰強孰弱,孰勝孰敗,明眼人都可以一目瞭然。”
聽著劉邦的話中透出了絕望之色,蕭何四人相互對望,皆心生不安。
劉邦是什麼人,論才智,他遠不及韓信,論縱橫沙場,他遠不如項羽。可他卻又一項非常過人的本事,那就是百折不饒的堅韌性,從不言敗從不認輸。可就是這樣心志堅硬的一個人,居然也會生出頹意,這如何能不讓四人對視無語。
樊噲三人皆將目光遞向蕭何,蕭何面泛苦澀,只好上前拱手道;“漢王,所謂天無絕人之路,如今雖然我們連敗數場,可卻並非一點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你要想,項羽此時肯定也不好過,河北有魏、趙、燕三國實力猶存,齊國的田橫更是讓他頭疼不已,關東的秦國則是他的心腹大患,再加上不懷好意的衡山王和臨江王,他過的未必比我們好上多少。”
“現在就是我軍的死生之地,若是挺過去了,則龍入大海。兵沒有,我們可以繼續招,地盤沒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