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將聲勢顯赫的蒙氏一族連根拔起,以此永絕後患。蒙石當時還是一名十六歲的少年,卻已經能手刃猛虎,以勇力著稱於咸陽。家族蒙此大難之時,他表現出超乎他這個年紀的冷靜和勇敢,趁著趙高派來的大隊人馬尚未到時果斷的捨棄了婦孺老弱,帶領著家族中驍勇的成年男子和死忠家將拼死的殺出了咸陽城,這樣才為蒙氏一族保留住了一點血脈。
聽聞趙高已經伏誅,而秦國又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蒙石便帶著僅存的一點蒙氏一族來咸陽投奔新王。韓信到是對這個年僅十八歲的少年猛將十分賞識,要知道一名十六歲的少年,只為了蒙氏一族不斷嗣就能忍辱負重的拋下母親和妻子家眷,這需要多大的決心和勇氣。
當然,最讓韓信對他另眼相看的還是他的身份,作為昔日曾經顯赫一時的蒙氏後人,在秦人軍中有著不可替代的影響力,這也是韓信將他帶在身邊打算悉心培養的主要原因。
面對蒙石的置疑,韓信並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仍然專心注視著城下的戰局變化,嘴裡卻緩緩說道;“現在讓他們去面對流血,去面對死亡,只是為了讓今後血戰中他們能更小的傷亡。一個沒有經歷過慘烈廝殺計程車卒永遠不會成為一名合格的戰士,就算他心中充滿了仇恨、充滿了殺意,可當他第一次面對死亡時,仍然會害怕的顫抖不安。與其在日後的血戰中手慌腳亂,不如讓他們在今天的第一場仗中迅速成長,戰場永遠只有強者能生存下來,弱者會被無情的淘汰。要想活下來,只有變得更強,意志更加堅定,哪怕是為此付出血的代價,身為老秦人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蒙石聽完韓信的話這才明白,臉色不由一紅道:“上將軍恕罪,是末將唐突了。”
韓信便沒有怪罪他的意思,而是繼續說道;“這四萬人的部隊是我手中最為精銳的大軍,他們都是見過生死經歷過鐵血的合格秦軍,我自然不會讓他們白白損耗在城防短兵相接上。”
“你看那。”蒙石順著韓信所指望去,只見遠處的聯軍軍陣仍然如同磐石般巋然不動,項羽身後則是整整齊齊的二十萬楚軍,其中以身穿黑甲紅麾的精銳騎兵最為顯眼。
“那才是他們的主力所在,而現在攻城的不過是些二流部隊而已,項羽的主力未動,我們就決不能先自亂陣腳。”
“你見過草原上的狼嗎?草原上的狼是飢渴的,是孤獨的,它有著其他動物所不具備的耐心和殘忍,總是儲存著體力等到對手筋疲力盡之時再一擊斃命。而我和項羽就像兩隻對峙的餓狼,我們都在很有耐心的等待著彼此露出的破綻。人總會犯錯誤的,只是看對手能不能把握住機會。”
“永遠不要輕視你的對手,尤其是項羽這種絕世名將,所有輕視他的人都為此付出了代價,而我絕不會是下一個。”
蒙石面色露出沉思之色,隨後低下頭去心悅誠服的說道;“多謝上將軍的教導,蒙石感恩不盡。”
說完了一大通話,韓信便也不再言語,繼續注視著戰場的變化。其實他心中也有一個疑問,那就是項羽這麼做的目的為何?
他這根本是在自殺軍隊,聯軍雖然已經攻上了城頭,可是秦軍軍勢未頹,仍有大量的可用預備部隊,項羽該不會認為依靠這一輪猛攻就能拿下咸陽吧?
如果說他是為了削弱其他諸侯的勢力故意為之,那到也說得過去。可是這根本不像是項羽的風格,他作戰從來都是提倡勇戰,率著最為精銳的部隊猛烈攻擊來激發士卒們狂熱計程車氣。他麾下的聯軍雖然從屬雜亂,但士卒都為他的神勇所折服,各個諸侯就算是心有怨言也絕不敢不聽從他的將令。
所以他應該沒有道理會讓這些軍隊去送死,也不會是僅僅是為了消耗秦人的守衛力量這麼簡單的目的。
韓信心中一動,便向蒙石問道;“北城有沒有傳來訊息?”
北城是王歧親自帥部鎮守的,蒙石一拱手說道;“回上將軍,王將軍一刻前傳來軍報,說北城一切正常,只有小股的聯軍騷擾,想來是為了牽制北城的守軍。王將軍請您放心,說北城一定萬無一失。”
韓信點了點頭,這才微微放下心來。王歧老成持重,作戰經驗豐富,他既然這麼說了,那想來聯軍並沒有什麼攻城的徵兆。
蒙石見韓信仍然有有些擔心的樣子便笑道;“上將軍你又何必擔心呢,北城外地勢狹窄,叛軍的攻城器械絕難移至,項羽總不能憑空把楚軍變到城頭上去吧。”
蒙石說完還‘嘿嘿’乾笑兩聲,卻見韓信的臉色已經大變,不由一愣,心想自己似乎並沒有說錯什麼話。
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