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了這樣一件不同尋常的東西,這要是傳了開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兒呢?
九尾鳳簪,向來只有皇后才有資格戴著,她莫不是忘了,這宮裡頭還有個貴妃娘娘呢?以皇上對貴妃的寵愛,這中宮之位定然會落在貴妃的頭上。
太后又如何?論尊貴她能越過皇上去?到底,這天下還是皇上的天下。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眾人就都知道了楚昭儀有孕的訊息。眼紅的同時,又不得不佩服她的好運。什麼時候有孕不好,偏偏在皇上厭棄她的時候,這樣的福氣,可不是每一個人都有的。
當然,比起這些,她們更在乎的是皇上的態度。聽說皇上得知昭儀有孕,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歡喜,只是交代人好生服侍著。這會兒,早就擺駕去了凝芷宮。
貴妃娘娘寵冠後宮,這樣的事情她們早就習以為常了。只是,如今寰如殿的那位有了身孕,這貴妃娘娘再受寵,心裡難道就沒有一點兒的嫉妒?
同為女人,自然誰都不想讓自己的枕邊人陪了旁的女人,更不用說還有了骨肉。只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哪怕是貴妃娘娘,也只能嚥下這委屈了。
眾人心裡想著,竟不約而同的幸災樂禍起來。以往只有她們這些人嫉妒的份兒,如今也該讓這位貴妃娘娘嘗一嘗她們心中的苦楚了。
這才是剛剛開始呢,倘若楚昭儀順利誕下了皇子,她的委屈還在後頭呢?就算是有一日她當上了皇后,看著這二皇子,心裡能不膈應嗎?
這樣的結果,真是大快人心,到底這貴妃娘娘再怎麼寵冠後宮,也不是一點兒苦楚都沒有的,否則讓她們這些人情何以堪?
所以說,這後宮裡的女人,從來都是踩著別人的苦痛才
會感到一絲的歡愉,這樣的歡喜,也只有自己心裡明白夾雜著多少的苦楚與無奈。
與眾人預料中不同的是,凝芷宮中的貴妃娘娘並沒有因為楚昭儀的事情而表現出一絲的嫉妒。相反,還饒有興致的陪著皇上下起棋來。
一連好幾次的落敗之後,蕭清瑜終於耍賴般的伸出手來將棋盤上的棋子一股腦的混在了一起,眼中帶著小小的得意。
“問吧!”尉遲封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緩緩的吐出兩個字。他哪裡看不出,這個小女人慾言又止的樣子。
對上尉遲封了然的目光,蕭清瑜心裡咯噔一下,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啊?不過,這種事兒,到底該怎麼開口呢?蕭清瑜斂下眉來,有些糾結的盯著面前的棋子。
“都退下去吧!”尉遲封揮了揮手,站在殿中的宮女彎了彎身子,隨後便退了出去。
這會兒,蕭清瑜才抬起頭來,吞吞吐吐的問道:“那楚昭儀腹中的孩子,是。。。。。。”
“自然不是朕的。”尉遲封眼中掠過一抹笑意,懶懶的說道。
蕭清瑜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話還用他說嗎?那晚他明明在她這裡,陪在楚昭儀身邊的男人自然不會是他。
尉遲封依然不語,只是唇角的笑意愈加濃重,半晌才提起筆來,寫下了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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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離!”蕭清瑜怔怔的看著尉遲封寫下的兩個字;良久才抬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人。
同樣的姓氏,由不得她不想到別處。只是,這樣的事情,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一聲輕笑傳入耳中,蕭清瑜回過神來,對上尉遲封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眸。
“他原是楚家的養子;如今是軒王的人。”尉遲封微沉冷漠的聲音落入了耳中,蕭清瑜沒有多問;心裡卻是生出一絲畏懼。
這樣一顆棋子,他都能用得如此巧妙。若有一日事情被揭發出來;毀滅的不僅僅是楚昭儀一個人,為之陪葬的還有整個楚家。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太后的那些話;如今看來只是順水推舟罷了。
蕭清瑜斂了斂眉,壓下心裡蔓延開來的思緒,只微微的點了點頭。她知道,身為帝王,這樣的手段根本就不值一提。可這般的冷酷殘忍,處心積慮的算計,當真是她熟悉的那個人嗎?若有一日,她。。。。。。
蕭清瑜心下一緊,整個人似乎都清醒過來。她在想什麼?相處這麼長時間了,她該相信他的。
蕭清瑜抬了抬眼,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卻見他面色沉靜,竟連一絲的異樣都沒有。
她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卻在這時對上了一雙洞察一切的眼眸,她心虛的想要移開視線,身子卻不受控制的僵直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