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林狐狸一進那酒窖,聞著那壺壺極品好酒散發出的陣陣馥郁香味,小腦瓜便跟著暈乎乎起來。
她提著那盞小油燈一邊一步三搖的走著,一邊把那精緻小瓷瓶中的佳釀盡數倒進自己的小狐嘴裡咂巴。
也不知這樣過了多久,她倒了多少,在雲正太循著酒窖裡冒出的陣陣濃煙,尋到酒窖深處倒在一堆喝光的酒壺邊酣睡的某狐狸時,天真老頭兒的命根子好酒已經被燒掉大半!
林狐狸因在火裡燒焦了大半身毛而免於懲罰,而可憐的雲正太卻因為師父的大怒被罰去面壁思過整整三日!
不光如此,披著一身焦毛奇醜無比的某狐狸在她毛皮長出來前,一直對無辜的雲正太怒目而視,下冷刀,玩陰沉更成了理所當然的事。卻壓根兒忘記自己才是這整件事的作為者!
再說第三次…
第四次…
第N次…
八年的煉獄生活,不僅讓雲正太充分認識到林狐狸的醜陋本質,也讓他對她的種種陰謀詭計有了一定的反抗手段。
所以此時,他看著小狐狸那瞞天過海,天衣無縫的表情,挑起嘴角冷冷嘲諷笑道:“捉鳥?林小狐,你還真當自己是那吃奶娃娃,這等幼稚之事,也真做的出來。”
左臉的笑渦因他微微的冷笑若隱若現,配合他冷俊的眉眼更是說不出的好看與魅惑,成功的讓瞪大眼睛,一動不動望著他的林小狐狸便是一僵。
“回魂,回魂,絕不能再受他美男計的蠱惑。無視之,不齒之,唾棄之。”
這樣狠狠警告了自己,林小狐狸才從呆滯中回過神兒,大眼睛一轉,復又活靈活現起來。
鼓起養出一堆肉的狐狸腮幫,小白牙一呲,惡狠狠衝雲正太道:“你若不答應,我就哭到你答應!”
說罷,嘴一扁,耳朵一耷拉,眼中水光一聚,當真做出哭的樣子來。
纖長白淨的手指無奈撫過額頭,少年只得習慣又無力地對這奸詐無恥的小東西妥協。
誰讓小狐狸耍潑這招太過陰毒,讓他每每都無法招架。
八年來,次次都是如此,她的請求若是得不到答應,她便發揮自己那潑婦潛質,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死去活來的鬧個雞犬不寧。
自己那糊塗師父本就將她寵到天上,哪能見得她哭。每次都是她剛一張嘴,眼淚還沒掉下,便不分青紅皂白的答應。
所以,這小東西如今已經被慣的不成樣子。她就是要那天上的月亮,他也得想辦法給她摘下來,更何況是區區一隻小白鳥兒!
(十七)拐個正太抓鳥去下
舒服地窩在雲正太懷裡,聽風聲從耳邊呼呼灌過,林小狐眯著大媚眼兒得意微笑:還是咱有手段有計謀,雲正太再牛掰也得乖乖聽咱的,嘿嘿。
少年飄動的青衣在樹梢間起落雀躍,眨眼工夫兒便到達小狐狸口中抓鳥的千年老槐樹下。
林狐狸從雲正太懷中蹦下,伸長狐腰和雙臂,舒活舒活筋骨後,又一百分愜意的打了幾個哈欠,美滋滋想到:這古代人會輕功就是好,不光綠色環保無公害,連帶出門的車馬費都省下,當真是門萬分實用的功夫。
這樣想著,她大眼更是一眯,瞄瞄為自己當牛做馬的雲正太,更是覺得滿意的不得了。
蔥鬱的古槐樹綠意盎然,墨綠色的繁茂的葉更是將這方圓天地遮的密不透光,清涼無比。
林小狐狸揚起小臉,看著頭頂那密密麻麻的葉子還有交錯盤雜的枝幹,不停晃著小腦袋嘖嘖咂嘴。
這樣的千年老古樹擱現代早被圈起來當神奉著了,想看看都得掏門票,哪輪得上咱們這幫小人物這麼近距離接觸?像她現在這樣,對著這拔未來之星,想踢就踢,想撓就撓,想咋虐就咋虐的機會可不是誰都有的啊!
林小狐負著小爪子,對著這老槐樹又抓又啃繞了好幾大圈,終於失去了耐心。一屁股靠著樹幹坐下,還不忘對雲正太翻著白眼兒嚷嚷。
“奶奶地,這小破鳥兒還當真狡猾的很!小姑奶奶咱都對著這破樹轉了好幾十圈,腦袋都一個頂兩個大啦,還沒看到它的影兒!著實可惡的很!哼哼,等咱捉到了它,先揪光它的毛,再吃光它的蛋!讓它再和咱比猖狂!”
雲正太只得鄙夷地瞅著近乎暴走的小狐狸一聲冷笑,便是一個雀躍,青色的身影已飄飄然躍到了槐樹頂端的枝椏上。看得樹下的林狐狸又是嫉妒又是羨慕。
樹上的少年蹙起好看的眉,在茂盛的枝葉間仔細尋找林狐狸口中的白色鳥兒,卻久久不見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