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那啥,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夫人派她們來侍候大姑娘,她們也不願意跟著這麼一個煞神,可她們身為下人,若不聽夫人話,就會被夫人打發賣了。
沒法子啊。
……
安寧見她們害怕了,她才移開視線,看向其他幾人,“你們各自介紹一下吧。”
幾人對視一眼,其中兩個粗使小丫鬟壯了壯膽,走出來,戰戰兢兢回道,“回姑娘話,奴婢叫小丫,今年十三歲,荊州城吳家人,昨日才進的府,還請姑娘賜名。”
“姑娘,奴婢叫大腳……”
另一個粗使小丫鬟才剛開口,周圍就發出一陣隱忍的嘲笑聲。
大腳臉紅了一下,不過,她轉而挺起胸膛,大聲道,“因奴婢生下時就腳大,所以俺娘才給取的這個名字,可奴婢一點兒也不覺得這個名字丟臉。”
話雖這麼說,可她在安寧的盯視下,還是不自在的動了動腳,似是想縮回去點。
但奈何腳不聽話,怎麼也縮小不了。
她生怕姑娘會因為她有一雙大腳而討厭她。
她忙跪下給安寧磕了幾個響頭,“奴婢和小丫是一個村的,都是昨日一起進的府,請姑娘給奴婢賜名。”
安寧打量了她們一番,見她們眼睛清澈乾淨,表情好奇天真,又忐忑不安,似是個剛步入大染缸,但還沒有被汙染過的一張白紙。
安寧笑了一下,指向小丫,“銀鈴,你以後就叫銀鈴吧。”
“大姑娘,侯府有規矩,帶銀字的都是大丫鬟,這兩個小丫鬟昨日才進府,這……”
“那就讓她做大丫鬟好了。”安寧打斷大管家的話,又指向大腳,“你就叫銀環。”
銀鈴和銀環那叫一個雞凍呀,跟打翻了的雞血一樣,連忙磕頭感謝。
呵呵……她們都有新名字了。
銀鈴,銀環,真是好聽。
在兩個小丫鬟高興的時候,安寧又看向呂媽三人,“大管家,這三個人身上有臭味,還是讓她們別靠我太近,讓我整日跟身上有臭味的人黏在一起,我還怎麼吃飯睡覺啊?”
然後還小聲嘀咕了一句,“不行,我得告訴我爹去,讓他派身上沒有臭味的媽媽丫鬟來侍候我。”
聲音雖小,但正好被大管家聽到。
見大姑娘看似天真任性,但……這是紅果果的威脅啊。
大管家忙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連忙道,“大姑娘既然不喜歡她們,那就讓她們幹些粗使的活就是,這麼一件小事,姑娘還是別去打擾侯爺,侯爺這兩日公務繁忙,恐怕沒空管這些小事。”
是怕她去告狀,他就要挨侯爺的罵吧?
她堂堂永寧侯府嫡長女,身份尊貴,整個侯府除了侯爺和大夫人,老夫人三人外,就屬她身份尊貴,而大夫人竟然派了身上有汙穢的人來貼身侍候她,這不是明顯打她的臉麼。
打了她的臉,那身為她爹的侯爺,又有多有臉?
她既然進了永寧侯府的大門,那她就已經融入了整個侯府,和侯府已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大夫人是個小家子氣的人,是個拎不清的人,為了讓她抬不起頭來做人,寧願拉整個侯府下水。
可大管家是個精明人啊,他沒道理看不透這些彎彎繞繞。
然而,大管家發現後,不但不去稟報侯爺知道,還想要瞞著侯爺,就怕侯爺和大夫人鬥法,會殃及他這隻池魚。
哼……
安寧冷笑,不過第一天進門,安寧還是給了大管家一個面子,“那好吧,我就聽大管家一回,不去跟我爹告狀,不過這幾個下人的換職,還請大管家一手安排好。”
在侯門大戶,下人換職也不是一件隨口一說就行的事情。
這牽扯到月錢和服裝。
大丫鬟一個月的月錢是二兩銀子,而粗使丫鬟的月錢一個月是八錢銀子。
大丫鬟穿的是錦緞綢衣,而粗使丫鬟穿的是棉布粗衣。
這幾人要換職,還得重新量身做衣服,職位重新記入奴隸冊等等很多瑣事。
而最重要的是,永寧侯府是大夫人在主持中饋,內院的一切權力都握在大夫人的手上,下人換職也需要大夫人點頭才行。
府裡這些個管事媽媽都是大夫人的人,又個個都是捧高踩低的人。
總之,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辦事也艱難。
要安寧自己去辦好這件事,肯定會受到大夫人手下的走狗的眾多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