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夏元熙拿著半截殘刀,欺身上前。
“還不死心?放過我吧……我向來不慣大欺小。”谷寒抱怨道,還是提勾應戰了。
只見夏元熙左手一揮,上下各一的兩道銀光如流星趕月般朝著谷寒激射。千鈞一髮之際,谷寒收回寒水勾,豎刃胸前,堪堪擋住。
“這東西有有意思,不過看起來似乎有限制。”谷寒穩住發麻的虎口,看著夏元熙眼中迅速黯淡的兩顆星道。
夏元熙仍然不答,揮舞著斷刀向谷寒斬去,可是隻剩半截的刀刃長度應該是夠不到他的。
“什麼?”只見殘刀將至的時候,突然噴吐出一道白金色的光刃,補足了距離。谷寒剛用寒水勾準備格擋,勾刃如同抽劍斬水一般從光體中交錯而過,他心中一驚,慌忙一個翻滾躲開了刀芒,起身顧不得身上的泥土,驚呼道:“劍氣外放?你沒用過駐顏丹吧?!”看夏元熙滿頭霧水的樣子,他又失笑:“用著凡鐵的兵器,怎麼可能有駐顏丹。”
劍氣外放是許多御劍法的基礎,一般劍修精於苦練的都會掌握,連凡間武林的功力高深之輩,每百年也有那麼寥寥幾人可以透過深厚內力達到劍氣外放,但這些無一例外基本都屬於江湖上的武林耋宿,人稱老怪物了。雖然在修真界劍修幾乎人人都會,但是夏元熙這種十幾歲就掌握的人,不說舉世無雙,也算得上是比較少見。這下雙方都無法阻止對方的攻勢,谷寒也提起了精神,準備拿出真正的實力。
正待兩個身影又要交錯時,一人不知從哪插入其中,右手持一把嵌滿鎏金符文的六稜青銅鞭架住了寒水刃,左手抓住夏元熙手腕,分開交戰中的二人。
“停,到此為止吧。”夏元熙抬頭,正是“收容”谷寒的那位面目嚴肅的少年,名字叫做……
“這個喜歡板著臉的是孟子默,孟兄每次出現還是那麼神出鬼沒,啊哈哈哈……”谷寒爽朗地笑道,一邊和孟子默勾肩搭背,一隻腳悄悄地踹向剛才切磋前放在地上的《春閨豔史》。
“只見小姐撩起裙兒,蹲在地下,把一條粉紅色的綢褲,從後面退下一半……”孟子默面無表情地念到,他修持的功法要求心思縝密,掃一眼內容基本就過目不忘了。“不用遮掩了,谷賢弟在年少女道友旁閱讀肉書的事蹟,為兄自當稟報師叔。”
無視谷寒哭喪的臉,孟子默轉頭對夏元熙道:“收手吧,你也好留些真元準備突破才是。”
在谷寒“你怎麼這麼輕易就相信別人?”的吐槽中,夏元熙就地盤腿坐下,反問道:“不是他建議的?”
連孟子默都扶額:“我的意思是讓你趕緊回居所……”可惜那時夏元熙早已闔上了眼睛。
“還能怎麼辦?只能守一會了。”一般只有至交好友才會在不忌在對方面前修煉,面對如此缺乏常識的人,谷寒也只有嘆息。
剛剛爽快地打完一場,躁動的心也很快平息。在二人的護法之下,夏元熙很快進入狀態,她屏退胸中雜念,所謂“永珍鹹空,一靈獨運”,萬籟俱靜之時,胸中電光火石般出現一點靈光,來得快去的也快,正將轉瞬即逝之時,被夏元熙所捕捉,於是神氣交融,會於黃庭,周身經脈穴竅之精氣盡歸於其中,原本的一點靈光也逐漸擴大,如同冬日暖陽,長夜明燈一般,這亮光即是真意,為太和一氣所生,以其照耀丹田,調和陰陽,御使精元,是為旋照。
“修為精進,恭喜了。”張開眼,夏元熙覺得四肢百骸精氣脈脈如潮,天色竟然已經到了黃昏。抬眼看向前方祝賀的孟子默,這個人剛才同時制止了自己和谷寒,想來水準應該相當高,不知道剛旋照的自己對上能支撐個幾個回合?
像是看透了夏元熙的想法,一旁斜靠樹站沒站相的谷寒抱怨道:“跟他過招一點意思都沒有,孟兄的功法源自奇門遁甲,最擅長便是剛才的‘孤虛之法’,慣以‘背孤擊虛’,號稱以一當十,又滑不溜秋,十分難打。”看著迷茫的夏元熙,他又解釋道:“遁甲這玩意太過深奧,一般人學不來的,總之就是靠算,你會發現你想砍他的時候位置相當不順手,他想揍你的時候你又不方便躲掉,反正他次次都在對他有利的位置,讓人心中著實窩火,最可氣的是他不佔進攻優勢位便一直躲,衣角都不讓你沾一下。”
“你要是動了‘熾焰勾’,方才我也不敢貿然插手。”孟子默淡淡道:“水火交泰,陰陽相煉,混沌始生,威勢比單一一口‘寒水勾’高了何止一倍?孤虛不是必勝之法,你我交手勝負也在五五之數,又何必自謙。”
好吧,原來還是在放水,這下輪到夏元熙一臉蕭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