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哭聲,容蕭心裡就如同有了把勺子,不停地挖來攪去,難受之極,終於忍不住想要衝過去,又彷彿聽到狐狸冷冷問她:這世上萬千生靈,個個你要管,管得了麼……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經過時停留腳步,檢視那婦人,隔了一會兒,那婦人竟然醒來,在那人扶助下,抱了孩子蹣跚離去。
容蕭卻好似從油鍋裡爬起,雙腿發軟地坐在牆邊,被自責愧疚安心種種情緒迅速吞噬。
沒多久,重新現身的殷乙彎腰輕喚,將她驚醒。
“公子,敵國大軍壓境,本城是南下進逼必經之路。”殷乙試圖將她背上揹包接過,“咱們快快離開要緊。”
“敵國大軍?”容蕭瞪大了眼,隨即猛然轉頭看著緊緊閉合的城門,“那官府為什麼要關閉城門?”
“入城百姓說,入境大軍的先鋒,已離此處不遠。城中軍力不足,難以抵抗,”殷乙垂首,“早早關閉城門,是為防奸細隨逃難百姓混入城中。”
容蕭看著城門邊被兵士驅趕的人群,聽著門裡門外的哭喊震天,茫茫然四顧:“關閉城門,那城外的人怎麼辦?”
殷乙沉默。
身體熱度盡褪,臉頰卻莫名滾燙,容蕭嘴唇開合,卻不能說話,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該怎麼辦?”
“公子,走罷,”殷乙將揹包背在身上,扶一下容蕭手肘,“拖延下去,恐怕別生事端。”容蕭呆滯如同木偶,由她拉著,往城中而去。
途徑平安客棧,早已人去樓空,伴著四下裡起伏不定的哭喊驚叫,刺痛容蕭雙眼,令她扭頭不敢再看。
……
穿過城中主幹街道,一路都見到有錢人家指揮著家僕慌亂收拾細軟。車馬轎擔,漸漸匯聚成一支人頭熙攘的隊伍,將前往南門的街道堵塞。越是心急,越是走不通,人群漸漸焦躁,不時爆發衝突,令局面更加混亂不堪。
看著將前路堵塞的人群,殷乙搖頭:“若是這般下去,至城破恐怕也不能離開。”說著,舉頭望望不遠處駐防嚴密的城樓和高高城牆,再看看抱著白狐神色惶然的容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