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狐狸眼神一柔,再緊了緊手,低聲喚道:“你這呆子——”話音未歇,他瞳孔倏地收緊,面色驟變。容蕭剛要開口,被他一把推開,就聽見半空中一聲凌厲的尖嘯,白光閃動,有什麼東西迅疾落下,正正擊在他前方半米。下一秒,猶如無數炸藥點燃,驚人的爆裂聲中,被捲起的氣浪將地面轟開,空氣裡響起淒厲的摩擦聲。容蕭竭力在狂風中睜開雙眼。狐狸就在她身前不遠,身體前傾,雙手在身前擺著迎擊的姿勢,衣袍和頭髮,在風暴中飄揚擺動,他身周,有看不見的屏障阻隔著不斷噴湧而來的火焰、沙土和碎裂的樹木。
��“過來些——!”白冠伸手來拖她,聲音在四周劇烈的噪音裡,顯得支離破碎。
��又是一聲嘯,圓方在三人頭頂恢復成年姿態,寬廣的赤焰雙翼,將他們蓋在其下,同時一道刺目的烈焰自它口中噴湧而出,越過狐狸頭頂與撲來的風暴撞擊,轟然聲響中,相持的兩股力量開始打破平衡,慢慢朝著對方推過去。
��狐狸抽身退開,護在容蕭身前。沒多久,風暴平息下來,被風暴捲起的砂石碎木在周圍堆積成了一道矮牆。圓方停了火焰,仍舊浮在頭頂半空。在它火焰噴去的方向,原本高聳的山峰憑空缺出了一片扇形的凹地。
��“是他們來了?”容蕭緊張地抿著唇。
��狐狸搖頭:“人還沒到。”
��容蕭一呆:“人沒到?”
��“嗯。”狐狸回頭看看她,抬手拂去她頭上一點碎葉,“若非七哥的結界,恐怕便不單只是落下個法術了。怕麼?”
��“有點。”容蕭點頭,仰頭看著天空,“還有多少時間?”
��“快了。”狐狸頓了頓,又道,“若是情況不妙,你便乘了太朱鳥逃走,我尋了時機,再來找你。”
��容蕭看著他,好一會兒沒說話。
��“容蕭!”狐狸微微彎了身,扣住她後腦拉向自己,“可聽清了?”
��容蕭垂了眼:“……就像上次那樣?”
��狐狸眸色沉了沉,片刻後嘆口氣,拉她入懷:“是,就如同那次,或許時間會更長些,不過遲早會再相見。我知道你苦,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放你走。”
��“我又能走去哪裡?”容蕭喃喃道:“苦死痛死,都比沒了你要好……”
��“哎喲兩位祖宗哎——”白冠撲過來,“這是訴衷腸的時辰嗎?照我看,等不了七殿下回轉了,趁這空檔快想想法子才是真。”
��狐狸鬆開手,看一看天空剛要說話,肉眼能見的範圍內,有一道影自天際劃過,那個地方的天空像是被利刃割出一道縫隙,片刻之後,縫隙如同瓷器表面的裂紋一樣蜿蜒伸展,沒多久便蔓延到了頭頂。
��“七殿下的結界快破了!”白冠跳起來,指著天空上的裂縫,“吾命休矣——”
��狐狸側身一腳將他踢開老遠:“你現在便休罷,若是休不了,便替我去爬一爬滄瀾雪峰。”
��白冠灰頭灰臉地坐在地上,忽然間滿面驚喜,猛地一掌拍在大腿上:“我怎地忘了!”急急忙忙地起身來,“那我將孩兒們留給殿下——可千萬撐住了,我定然將他老人家請出山來給殿下撐腰!”話音未落已閃了個沒影。
��“滄瀾雪峰?”容蕭將視線轉回來。
��“我外祖父隱居之地。”狐狸一笑。
��“難怪你一向有恃無恐。”半空中突然響起來一個聲音。狐狸笑容凝在面上,慢慢轉身朝著一個方向看去。很快,天空那道裂縫中有什麼動了一動,瞬間出現了兩隻巨大的眼,透過裂縫直直看下來,詭異得令人毛骨悚然,偏偏巡弋在半空的圓方似乎並沒有覺察,不曾戒備。
��那雙巨眼眨了眨,剛才的聲音跟著再次響起:“外祖父一向疼愛你,又與父君不合——你這算盤倒是打得好。”
��狐狸面色已恢復從容,懶散地對著那巨眼招招手:“四哥,你也來了?”
��“天都要被你翻了個兒了,”那大眼眨了眨,“咱們兄弟幾個一日安生也不得,全託了你的福啊,好弟弟。”
��好弟弟三個字,彷彿一個個撕碎了才吐出來,刺得人幾乎站立不穩。
��狐狸輕輕一笑:“我也要謝謝四哥,上次沒劈死我,不然七哥找來找去,恐怕只能找著一攤灰了。”
��“老七這次可分不了身來護你。不過你放心,天帝的旨意是要將你活著帶回去,因此天雷是不會用的。”大眼又眨了眨,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