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喜歡玉簪花?”。禮玳向來不願與府內的女子多有來往,一來覺得麻煩,二來是覺得尷尬。她從不是大方的人,怎麼也不可能與自己男人的其它女人“好好相處”的。
禮玳答道:“這花我看著開的挺好,喜歡談不上。妹妹也是去福祿院,一起吧。”
耿氏也是入府好幾年的老人了,對禮玳的性子有些瞭解,笑著應著。兩人一起向前行,禮玳不願說話,耿氏也只是安靜的跟著。
禮玳出門挺早,可惜路上有些耽擱,到福祿院時已來好些人了。她也懶得說話,坐在位置上端著茶小口的抿著。不一會,福晉就從內室出來,與往常不同的是,今日她前面還有一人。烏拉那拉氏一反之前的臉色蒼白,面帶笑容臉色紅潤,眼神不時的看向胤禛。兩人一個端莊,一個大氣,儼然是最相配的。禮玳突然喝下一大口茶水,把升上來的不舒服強壓下去,起身與眾人做著這三年來每日重複的動作。禮玳看著烏拉那拉氏面帶微笑的說:“起身”,那人與她並肩坐在高位上,看著她。。。們。
“主子怎麼了”穀雨見禮玳自回來就一句話也為說,不由得擔心的偷偷跑出屋問晾嗮被服的眉箏。
眉箏看向她,搖了搖頭。
穀雨跺了跺腳,她要急死了,她不是個安靜的人,也聽不慣那些女人話裡帶刺,所以一般禮玳多不會帶去,穀雨覺得挺好,這回卻是第一次後悔了。
眉箏晾好被服轉過身,見穀雨還是皺著眉頭,急的恨不得撓自己的樣子,在心裡嘆了口氣:“你知道又有什麼用,還不如顧好眼前的,才是正緊。”穀雨聞言,鼓著腮幫子瞪她,眉箏無視她轉身繼續忙,穀雨瞪累了,揉著臉嘟囔著離開。眉箏抬頭看她如同小孩子般的行為,奇怪看起來很穩重的禮玳怎麼會帶她進府。想了下,又回過神來,自己只是下人,顧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
趴在榻上的禮玳只覺得不舒服,什麼也沒精神做。東珠捧著一盆花來。
“百花六出,碧莖森森,綠苞敷豔,翠葉叢陰,皓絲垂須,黃檀綴心,色美如玉,形肖為簪。”正是一盆玉簪花。早上因為耿氏的到來,禮玳並沒有仔細打量,如今看來真如書中所說一樣,說起來這株花的品相要比花園那株好,看的出主人是精心養著的,只是怎麼到她這來了。
東珠解釋道:“是耿格格派人送來的,說是見院子裡玉簪開的尚好,特意送過來的。”
冬菊院內,耿氏的貼身丫鬟谷奇瑁說道:“主子何必送去,您又不是不知道,烏蘭爾蘇側福晉向來不管事的。”
耿氏不為所動的看著書:“她畢竟是側福晉。”
“可那是您最喜歡的。”
“只是一盆花而已,再喜歡又怎麼比得上人重要。”
☆、中秋家宴
東珠將花盆擺在窗下,禮玳看了半響,那花朵筆直向外半開半闔,欲休還說。
看著看著突然有了興致,起身下榻。抬步走到書桌前,展開宣紙,穀雨機靈的開啟硯臺添水磨墨。抬手執起筆不再看那美玉如簪,只專心將腦中的畫面描繪下來。
本是碧綠潔白的美人,但只用區區墨色就展現出十足的神態,那微展時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澀和初長成時忠貞□□的堅毅,在黑白色中凝結。入神於畫中的人提筆在留白處寫道:“臨風一玉簪,含情待何人?含情不自展,未展情更真。”
禮玳放下筆,掩著唇輕籲一聲。
穀雨看了看,若有所思,突然想起什麼。拍了拍頭道:“瞧我這記性,早上主子去請安的時候,我聽昨晚落鎖的守門婆子說,爺昨天下午去了衛築府有事耽擱,沒趕的急回來,在別院住了一晚,今天早上才回來。”
禮玳一愣,過了一會兒轉過頭對穀雨說:“管家婆子也就算了,平日裡跟其它院裡的丫鬟少些交道。”
穀雨道:“我也不願跟她們說話,見著都繞道走。”
禮玳揮揮手:“那倒不必,你主子我雖不怎麼管事,但還是這貝勒府的側福晉,繞道也不該是你。”
不理會穀雨的糾結,禮玳想著方才穀雨的話,如今看這幅畫,心裡異常彆扭。想這三年來真是畫了個囚牢將自己困住了。不,也許更早。
不知不覺間,天氣漸漸涼快下來,選秀也已過了一半。
禮玳坐在車上看著幾近圓形的月盤,想這將進宮參見太后,難掩欣喜,以至於昨夜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這也難怪。算算這幾年,派去宮內送東西的東珠都比自己見的面多。
車子緩慢的停在高大的宮門前,眾人皆下來車,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