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京城習武,這點重量算什麼。不過琪兒實在太瘦了,長高了,也瘦了。臉上的肉都沒有了,顯得眼睛越發大了。
“歐陽,那你以後會出來看我嗎?”聽說大戶人家,規矩很多。出門應該也不容易吧,說不定還得申請什麼的。
“放心吧。我好歹也是丞相府三少爺,他們還能關著我不成。”他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進門,最好全城皆知,讓他們不敢隨意的發作他。
他歐陽錦,也是堂堂正正的歐陽家的少爺,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他有名有姓,祖宗祠堂上了家譜的人,歐陽家,也有他的一份。
大夫人要鬥,他奉陪到底。
“我怕他們對付你。”忠叔陸陸續續說了很多當年的事。她聽了,心涼了半截。勾心鬥角,哪裡都有。可是這個世界,更直接,更殘酷。
他們的鬥爭,是要殺人見血的。她原本想到處走走,後來直接放棄了。她身無分文,別說走走,連吃飯都成問題。她沒有武功,沒有隨從,出門都有可能被搶劫,最嚴重的,她會死。
世界沒有那麼簡單,她寸步難行。
“我的武功,能夠自保。”歐陽錦五歲開始學武,如今十一年了,也算小成。忠叔教授的清風訣,已經練成,內力也到了第八層。而且他要從政,並不準備上陣殺敵,足夠了。
宋琪累了,趴在他背上就睡著了。歐陽錦無奈,能夠隨時隨地睡著,也是本事。
一個月後,他們到了京城。兩人看著面前高大的城門,相視一笑。明月國京城,此時就在他們面前了。
“琪兒,我帶你去酒樓,地契你收好,不要給別人。”歐陽錦怕他有什麼意外,他不能讓宋琪無依無靠。她什麼都不會,又那麼愛吃,餓到了怎麼辦。
宋琪明白,這是歐陽留給她的。其實他也沒有把握吧。她想告訴他,別回去了。可是她知道,他不會答應的。
“嗯。”她只能點點頭。
喜來居,他娘留給他的酒樓。在京城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有個這麼大的酒樓,也是煞費苦心了。
喜來居有三層,一樓是大堂,二樓是雅座,三樓是貴賓區。他們到的時候,真好是中午,喜來居的一樓坐滿了客人。
歐陽錦直接找到掌櫃出示玉佩,掌櫃的就把他們請到了後面。
轉過後門,就是一處院落,再穿過一段長廊,終於到了一個大廳。佈置得很是雅緻。
“小人張誠,拜見少爺。”那掌櫃的見了歐陽錦就拜了拜。
歐陽錦向前一步,扶住了他:“誠叔請起,這些年,幸苦你們了。”
誠叔見他一臉關切,心下感動:“少爺,我們幾個的命,都是夫人救下的,這些都是分內之事,當不得少爺一句幸苦。”
歐陽錦還是把訊息告訴了他:“誠叔,忠叔已經去了。”
誠叔眼含熱淚:“少爺,小人知曉了。我們兄弟兩人,如今就剩我一個了。”想起當年他們兄弟二人,上山學藝,習得一身好功夫。本想報效國家,光宗耀祖。想不到得罪了將軍府的世子,被他肆意報復,安了盜竊的罪名,被髮配邊疆。
他們兄弟倆知曉了世子圈養男寵的秘密,沿路差點被滅口。所幸逃脫,只是身受重傷,差點送命。那時候歐陽錦的母親蘇氏,不過十五,恰好路過救了他們。
他們兄弟倆對官場失望了,家中也無親人,就留在了蘇氏身邊。只是蘇氏一介孤女,賣繡品度日,也沒有多少銀子。給他們治好病,花光了錢財。
他們兄弟倆念其孤苦,三人結拜成了異性兄妹,相互支援著過活。如果不是遇到了歐陽丞相,或許他們依然過著平凡的日子。
蘇氏貌美,一朝入了高門,原以為是幸福的開始,想不到會變成後面那樣,慘死深宅。
他哥一直喜歡蘇氏,隨著她進了府,賣身為奴,就為了保護她。只是他武功再高,也玩不過人心。
蘇氏走了,他也陪著歐陽錦離開了京城。丞相剛剛開始的時候,對蘇氏極好,金銀財寶,綾羅綢緞,賞賜不斷。兩年後,蘇氏有孕,丞相對她更好了。生下歐陽錦後,更是抬了姨娘。
可是後來,她失寵了。這座酒樓,是她用所有的積蓄買下的,記在了歐陽錦的名下。她不是一個聰明的姑娘,也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她只是錯愛了一個人而已。
大哥一直不能忘懷,如今去了也好,希望他們下輩子,能在一起。
“誠叔,忠叔走得很安詳。”歐陽錦想起忠叔,他肯定很愛母親吧。即使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