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並非無功,剿賊也算不得什麼大功,封親王實在太過。”
……吵成一團。
木青城一句話也沒說,微微勾唇看著座上的帝王。
不管下頭的人怎麼說,帝王的心偏向誰,那就是誰贏。既然已經開了這個口,皇帝心裡就是有了自己的想法,其餘的人再怎麼說也是多餘。
果然,爭執了一盞茶的功夫之後,皇帝開口了:“朕並非昏君,也知長幼有序,但三皇子的確立功當賞。大皇子若是有功,也可在之後封賞。”
但現在,大皇子沒有。不僅沒有功,還涉嫌嚇病他以立太子,狼子野心。實在令他不安。
皇帝的很多決定是不看對錯的,一看對自己有沒有利,再看對天下有沒有利。大皇子一派氣焰高漲,已經威脅到他。三皇子不爭不搶,在朝中頗受擁戴,也未曾有結黨營私之舉,較之一二,他肯定會先封三皇子。
今日的事情是個很好的由頭,他不僅不能罰蕭驚堂,還要連他一起賞。
“三皇子的親王之位,就此定下。至於禮部尚書。”皇帝皺眉:“此位置頗為重要,不能閒置太久看,朝中也無他人合適,就先讓刑部侍郎蕭驚堂兼任,等尋得合適的人選,再行定奪。”
大皇子臉色慘白,怔怔地看了皇帝一眼。三皇子不驕不躁,恭敬地行禮謝恩,勾唇看了自家皇兄一眼。
這一盤棋,大皇兄已經棄子保帥。結果還是元氣大傷啊!他還以為蕭驚堂已經被杜溫柔的事攪昏了頭腦,誰知道竟然在這裡等著,妙極!妙極!
朝堂上安靜了,退朝之後,軒轅景高興地準備受封賞,想起蕭驚堂,連忙悄悄去了一趟侍郎府。本以為蕭驚堂會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愉悅模樣,沒想到一進屋子,就見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這是怎麼弄的?”嚇了一跳,軒轅景連忙問:“大夫呢?”
蕭管家嘆息:“大夫已經走了,二少爺昨晚沒睡好,今日一早就發了高熱,藥也喂不下去。”
“怎麼會這麼嚴重?”皺緊了眉,軒轅景道:“先前不是還說是外傷嗎?杜氏的人似乎也已經找到了,他還急什麼?”
說著。掃了一眼屋子,好奇地問:“杜氏呢?”
蕭管家嘆息:“聽說裴家的公子為了救溫柔姑娘也受了重傷,溫柔姑娘留在裴家還人情了。”
啥?軒轅景瞪眼:“裴方物救了杜溫柔?”
“是。”蕭管家道:“聽聞差點沒命,所以……溫柔姑娘沒跟二少爺回來。”
神情古怪地想了一會兒。軒轅景喃喃道:“沒理由啊,他要是去幫忙,害得大皇兄成了今日這樣的境地,那豈還有他的活路?”
蕭管家一愣。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裴府。
溫柔正坐在床邊給裴方物喂藥,屋子裡冷不防地就多了一個人,低聲道:“公子,主子很生氣。已經知道了人在您這裡。”
嗆咳了一聲,裴方物抿唇,垂眸沉默。
心裡莫名地有點慌,溫柔連忙問:“你壞了人的事。會不會有問題?”
“這不廢話麼?”旁邊的牽穗低聲道:“要了命的問題。”
溫柔瞪眼,有點手足無措。
床上的人將她手裡端著的藥給拿下去放在旁邊,然後才淡淡地道:“要命不至於,我一早跟主子坦白過,他能想到我會這樣做,只是生氣是肯定的。”
就算生氣,也要繼續仰仗他這邊提供大量的資金,怎麼也不會殺了他。
溫柔皺眉看著他。
“內疚嗎?”裴方物問。
溫柔點頭。
“以身相許嗎?”裴方物又問。
溫柔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長嘆一口氣,裴方物伸手捂著眼睛:“那你就別瞎操心了,凡事都有我。”
這麼一說,溫柔反而覺得更操心了。
到了晚上。一屋子的人都沒睡,子時剛過,外頭就有異動。
裴方物聳肩,扶著牽穗的手站起來,道:“走吧,狼狽地逃出去。”
溫柔皺眉:“你知道這院子會出事,還待在這裡?”
“畢竟惹著了上頭的人,不讓他給我個教訓怎麼成?”輕笑一聲,裴方物道:“商人也有商人的覺悟,只要腰包沒空,就得活著繼續掙錢掏錢。”
他對於大皇子的意義,也僅限於此。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溫柔伸手,拉著他一起往外走。
整個裴府四面八方都起了火,丫鬟家奴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