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上所述,下邳陳姓世家是徐州不亞於州牧陶謙的大家族,在士林的聲望更是高過東海糜家。
第157卷 第1253節:明輪船橫空出世 (13)
陳珪和陳登父子皆為當時的名士。陳珪雖然擔任的只是一個郡國相(相當於太守),沒有劉虞和劉岱兩人王國相那麼顯赫,但全天下目前也就趙興控制的地盤上才有王國相。陳登則是在徐州牧陶謙手下做官,與武將曹豹一左一右,共同輔佐陶謙,深得陶謙的器重和賞識。
歷史上三國時期是士族階級佔統治地位的時期,三國時有許多名士,而陳珪便是其中之一。所謂名士,是指界於“仕”與“隱”之間的一批知識分子。由於他們特殊的社會地位和心理狀態,構成了獨具特色的傳統文化景觀,因而受到人們的關注。
在倫理宗法社會里,名士尊重個性的價值觀往往跟禮法發生衝突,這就決定了名士既不像篤儒之士那麼熱衷於仕進,又不像高隱們那樣放棄人間的生活。
回到家中的陳登,將此次北上晉國兩年多的見聞和經歷詳細稟告父親陳珪。陳珪聽完之後沉思片刻,然後說道:“元龍吾兒,自幼性格桀驁不馴,然聰穎好學、識聞廣博,多有智謀,幸得陶恭祖(陶謙字恭祖)賞識,年二十五舉為孝廉,任典農校尉一職。如今天下雖平,不過是短暫之期,吾觀北地趙興,冀州袁紹、兗州曹操、揚州袁術、吳州孫堅、益州司馬氏皆有問鼎天下之企圖,異日必將大亂,不知元龍可有長遠應對之慮?”
見父親一開口便是考校自己,陳登不敢馬虎,只得老老實實地回答說:“州牧陶恭祖性情仁和,能容犬兒於帳下,固願長久追隨而不棄之。”
陳珪見兒子還沒有被自己點撥清醒,只好再把話往明白裡說:“吾非讓你棄陶恭祖而另覓新主,只是提醒你未雨綢繆,多為將來打算,免得來日徐州落入他人之手時陳家無所依從!”
這下陳登明白了父親話裡話外的意思,不就是讓他明著暗中腳踩兩隻船,萬一哪天陶謙這個大樹被人放倒了,陳家還有個安全的棲身之地。於是陳登說道:“吾觀晉國趙國昌和兗州曹孟德乃人間雄傑,然晉國遠離徐州,不如兗州緊鄰徐州,故欲結好於曹氏。”
陳珪點頭說道:“吾兒未從北地歸來時,乃父亦作此打算。然今日聽汝一席話,直覺得晉國趙國昌只怕更為勢大,其人雖遠,然志在天下,曹孟德未必就是他的對手。吾兒不妨從長計議,再做打算。”
陳珪這話說的婉轉,沒有一開口就罵自己兒子鼠目寸光,但卻是明白無誤地告訴了陳登,曹黑子不見得就是真命天子,投靠他不見得比投靠趙興來得實惠。
陳登聽完父親的話語之後,認真思考了片刻,然後說道:“父親教誨的是,然趙國昌如今帳下智謀高絕之士雲集,有賈詡、田豐、郭嘉之輩,算無遺策;有棗祗、崔琰、張既等人,可治天下。吾雖略有才智,但與其相比自愧弗如。如果往投,如何能得重用?”
第157卷 第1254節:明輪船橫空出世 (14)
陳登的擔憂也是不無道理,以趙興現在手下的謀士和文士數量之多,質量之高,確實容易把零散的一些人才給嚇到,進而不願前去投靠。
“欲令趙國昌青眼有加,並非無法辦到,如今便有一個絕好的機會擺在陳家面前。”老謀深算的陳珪捋著下顎上的長鬚,若有所思地說道。
陳登聞言,趕緊說道:“還請父親大人明示!”
陳珪緩緩說道:“吾辭去下邳國相之位,舉薦東海郡太守接任,同時為汝討得東海太守之職!”
“還請父親大人三思!下邳國相來徐州郡國之中第一要職,如今卻要辭去,換那東海太守一職,豈不是捨本逐末?”陳登急忙出言反對。
陳珪微笑著說道:“吾兒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東海雖不能與下邳相比,卻是趙國昌內眷糜氏孃家所在。汝若往東海任職,今後自然可多與糜家暗中來往,如果能夠時常照拂一二,豈不是有了與晉國趙興接觸的機會?聽聞青徐軍此次返鄉乃是乘坐大船自水路而回,吾料定趙國昌異日必將圖謀東海鬱州山,將彼處作為水師南下的一處補給港口和基地。吾兒若去,不妨便宜行事,暗中助其早日建成良港,則諸事無憂矣……”
聽完父親這番教導,陳登不由得眼前一亮,發現這個辦法果然可以不漏痕跡的交好趙興。於是陳登第二日便前往州牧府跟陶謙報到,向州牧大人大吐苦水,備說自己這幾年在北地的辛苦和風霜,搞得陶謙聽完之後十分感動,誇獎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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