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那些人又在舊事重提了。最近,你還是把你妹妹拘在家裡吧,免得她聽見了傷心。等過些日子那些婆娘家有事兒做了,風頭也就過去了。”
嚴頌卿眼底染了幾分戾色,“他們這是要將我們逼上絕路才甘心呀。”牙齒間重重的摩擦著,好像要將敵人粉身碎骨一樣。
王大夫也沒法辯解,嚴頌卿說到底也還是個孩子,如何同那些人去爭去理論呀,最後吃虧的還不是弱者嗎。
所以只能勸道,“孩子,你們還好看開些,以後就好了。你最近有些躁,多喝些薄荷葉子,清一下火氣。”
“我懂得分寸的,您放心。”嚴頌卿嘴上服了軟,但是心裡還是存著一股氣在。
最近嚴頌秋給他說了好多類似於“農夫與蛇”的典故,就想著讓他多張點心眼兒。平時頌秋說的時候,嚴頌卿雖然在一旁認真的聽,但是臉上一直掛著笑。這讓嚴頌秋很沒成就感,覺得他根本沒有聽進去。
殊不知,嚴頌卿不僅聽進去了,還準備付諸於行動。
“王叔,我送你回去吧。”嚴頌卿笑笑。
“好。”王大夫看他眼色清明很是滿意。
“不過……”王大夫突然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轉過頭來說道,“你妹妹的脾性好像變了好多,這倒是有些奇怪。”
嚴頌卿接過王大夫的藥箱,抬起頭來說道,“我看書上說,有些人會因為頭部受到過劇烈撞擊或者受到很大驚嚇而性情大變。”
“嗯,的確有這個說法。”王大夫接過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跟著嚴頌卿一起出了院門。
出了門後,嚴頌卿自動退到了王大夫身後,王大夫在前大搖大擺的走著。
嚴家並沒有修在鼓西村村民最集中的地方,而是在一處小溪旁邊。周圍樹木林立,只有他們一處人家隱在綠野之中。
越過了一大~片清汪汪的水田,沒一會兒就碰到了人。
“你們看,那一家的災星還敢出門。不在家裡躲著,還敢出來瞎晃悠。他妹妹這一次沒有去見了閻王爺,不知道下一次還躲不躲得過咯。”一個包著粗布頭巾的婦人正坐在一塊石頭上,斜著眼指著嚴頌卿向其他婦人嚼舌根。
“這可不一定呢,這災星也可能是那個什麼秋的。前世造了孽,今世讓她父母填罪還不夠,所以上天才這地龍翻身去收了她,不然我們全村人怎麼一個都沒有被砸,怎麼就她一個人被砸了呢。”
“對,對,對。看她那狐媚的樣子,一看就是做了孽的。這一次是她命硬躲過了,下一次,看老天爺不收了她。”坐在後面的那個葛布衣裳的農婦跟著應和道。
她們家裡都有比嚴頌秋大一點的孩子,嚴頌秋年紀還不大就已經長成了一個美人胚子,而且家底還很豐厚。這對村裡其他家裡的女孩子們是一個極大的威脅,村裡有女孩子的人家都恨得她不得了。
嚴頌卿和王大夫他們離得並不遠,以他們的耳力足夠聽得一清二楚了。
“好了,好了,你就送到這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是了。”王大夫不想讓他聽到這些不堪入目的話,想要讓他避過去。
“好的,王叔再見。”嚴頌卿低著頭,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王大夫又拍了一下他的肩,想讓他放寬心。“我走了,好好照顧你妹妹,別想著那些有的沒的。”
嚴頌卿輕輕的點了點頭,看著王大夫離開之後。他才沿著小路一個人慢慢的走了回去,沒人看見他緊握的拳頭和堅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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頌秋最後還是沒能夠逃離這個院子,不過能離開屋子,頌秋還是很開心的。
換好了衣服,嚴頌秋跟著腦海中的記憶給自己梳好了頭髮。出屋子之前嚴頌秋先在銅盆裡面照了一下,看著自己稍顯凌~亂的頭髮,她很滿意。
不錯,不錯,有句詩怎麼說來著“珊瑚枕膩鴉髻亂,玉纖慵整雲散”。嚴頌秋矯情了一會兒,還好肚子裡傳來的一陣陣讓人臉紅的咕嚕聲提醒了她。
她抗爭這麼久,最大的目的就是——她要吃一頓有滋有味的飯菜。
沒錯,就是這麼簡單。
可是在這段時間裡,她就沒能吃上一頓有滋味的飯菜。每天不是白粥配清煮小白菜,就是各種各樣寡淡的湯品。
嚴頌秋是個名副其實的南方人,最喜歡的就是川菜。那種麻與辣在舌頭上最熱烈直接的反應讓她為之神魂顛倒,並且念念不忘。當真達到了一日不食之,思之如狂的程度。
想到那些麻辣鮮香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