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耶夫跟了烏法聯軍和那個中國王之後,一切似乎都苦盡甘來,幹什麼成什麼,想什麼來什麼,聯軍那個中國王舉手投足之間,就為自己創造了一展身手的華麗而巨大的舞臺,條件未必不艱苦,工作負荷也未必小了,可就是乾的順心暢意爽快無比。
比如這會兒,蘇俄外交人民委員契切林這樣的外交和談判老手,在自己面前色厲內荏最後還是幾經掙扎無計可施,乖乖的就得低頭,咱還有禮有節有憑有據,義正言辭佔據了道德的制高點。
“瓦西里。尼古拉耶維奇,您這四條戰俘遣返原則,我可以代表莫斯科答應下來,但是,在戰俘遣返時自由選擇去留的階段,我們需要派出代表監督,您看這也是外交常規的做法,至少我們的人得確認,戰俘們的確是自願選擇去留而不是被威脅、恫嚇和強迫的不是麼?”
契切林眼珠子轉了下,退而求其次,要求雙方代表同時在場,共同監督戰俘遣返時的選擇。
“格奧爾基。瓦西裡耶維奇,按說您這個要求不過分,但是我不能答應您,或許您聽過一個故事,那就是烏法戰役第一階段,在烏法城下的攻防時,你們進攻的三個步兵師被困在我方讓出來的第一道戰壕裡進退兩難,後來近萬名蘇俄紅軍戰士放下武器投降,可那是在打死了幾乎所有逼著他們做無謂的犧牲的各級政委之後!”
佩佩利亞耶夫正視這契切林的眼睛,語氣平和中帶著一絲嘲弄和調侃。
“呃,瓦西里。尼古拉耶維奇,政治委員制度是我們蘇俄紅軍確保布林什維克隊伍思想純潔、增強隊伍凝聚力戰鬥力的保障,蘇俄紅軍部隊中的各級政委是最堅強的布林什維克分子,而且我認為您舉的這個例子既殘忍又和戰俘遣返的問題無關!”蘇俄外交人民委員被揭了瘡疤,有點惱羞成怒。
“格奧爾基。瓦西裡耶維奇,我舉這個例子並不是要故意讓您難堪,要說難堪有什麼比你們五個集團軍全軍覆沒,包括斯拉文、葉戈羅夫、馬欣、勒熱夫斯基四個集團軍的司令員和他們的政委一起被俘更讓你們難堪?更不要說還有幾十個師長和師政委!”
“我只是想告訴您,蘇俄代表出現在戰俘遣返的現場,反而會影響遣返的自由和公正,那些蘇俄戰俘們會擔心你們的派出的代表是契卡的成員,而一旦他們做出留下效忠伏爾加聯邦的選擇,那你們的代表很可能就記錄在案回去迫害他們的家屬和親人!您知道契卡和政治委員們那陰沉的眼神對蘇俄紅軍戰士心靈的摧殘和壓力有多大麼?”
佩佩利亞耶夫盯著契切林的眼睛寸步不讓,堅決不同意蘇俄代表出現在戰俘遣返選擇的現場。
“瓦西里。尼古拉耶維奇,您這麼說我無法回去向莫斯科交代,因為沒法證明戰俘是自願留在伏爾加聯邦而不是在你們的刺刀和槍口下做出的違心選擇,這事情放哪裡都說不通,沒有監督怎麼保障戰俘選擇是公正和自由的呢!”契切林忍不住叫了起來,顯然覺得佩佩利亞耶夫欺人太甚。
“格奧爾基。瓦西裡耶維奇,說實話,您是不瞭解協約國聯軍總司令的脾氣,他說的事情,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戰俘遣返問題我們說給戰俘自由選擇的權利,那就是我們願意給他們這個權利。
您難道不明白麼?我們根本用不著向你們證明這一點,我們不需要對你們負責,我們需要對每一個願意留下來的戰俘負責,至於那些堅決要回到伏爾加河左岸去,餓著肚子分著自己家裡的田殺著自己家裡的人,來追求你們那個主義和事業的死腦筋,我們巴不得早一天把他們送走!”
“當然,剛才我還忘了告訴您一點,戰俘可以自由選擇去留,但每一個選擇回到蘇俄這邊的戰俘,可不是那麼輕巧就能回去的,蘇俄政府還得付出代價把他們贖回去,您用我們的戰俘也行,當然這會兒您沒有,您拿高爾察克的戰俘或者鄧尼金的戰俘那就不行,至少我的伏爾加聯邦自治政府在你們和高爾察克之間保持的是中立。
不管怎麼說,要把願意回去的戰俘帶回去,蘇俄政府還得付出代價,我們雖然打贏了烏法戰役但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消耗的糧食彈藥不算,傷亡都相當大,而且整個烏法大平原因為你們的進攻,老百姓都跑光了,這個夏天簡直就是顆粒無收,都不知道冬天來臨的時候我們吃什麼,對戰俘營裡的蘇俄紅軍戰俘來說,他們必須為此付出代價,可不能白白就放回去!”
佩佩利亞耶夫這番強勢霸道無比的話堅持把蘇俄外交人民委員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契切林聞言啊的一聲從沙發上蹦了起來,顫抖著手指著佩佩利亞耶夫道,“你…你…瓦西里。尼古拉耶維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