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問道:“愛卿何罪之有?”
沈建勳垂首應道:“老臣罪在私納異族女子為妾,請陛下降罪責罰。”
乾德帝輕輕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她僅是北遼平民女子,倒也並非愛卿之罪。”
沈建勳又道:“此女子卻乃平民女子,其父不過是為軍營販馬的商販,誰曾想剛好在戰亂中被我軍射殺。老臣見她孤苦無依,又確實對手下誤殺其父深感愧疚,便將她留在了軍營,後來又帶回了府中。”
裴滿出雲在一旁立著,面無表情,不喜不悲,仿若在聽一件完全於她無關的事情一般。
乾德帝睨了她一眼,又側眸問道沈建勳:“你可識得北遼將軍裴滿隆?”
沈建勳應道:“曾在戰場上見過。”
乾德帝繼續問道:“可曾在私下有過交往?”
沈建勳應道:“從未曾有過。”
立在一旁的裴滿出雲到如今方抬起頭來,凝視著沈建勳,輕輕一笑,道:“將軍難道忘了,您與妾身成婚之時,父親曾已牛羊綢緞為嫁妝,為您準備的莊園如今仍在望京城郊?將軍難道忘了,父親到京城探望妾身之時,曾與將軍秉燭而談、徹夜未眠?將軍難道忘了,出征臨行前,是妾身親手將父親的親筆信交到將軍手上的嗎?”
裴滿出雲面容悲切,聲音倒聽不出多的波瀾,只是那單薄的聲音倒又平添了幾分心碎與淒涼。
沈建勳面容無驚,亦不看她,只淡淡道:“你父親早已葬身沙場,此事隨我多年的親兵盡知,你又從哪裡冒出來多一個父親?”
裴滿出雲又道:“將軍的親隨,自然心向將軍,將軍說的是甚麼便是甚麼。”
此言清清淡淡,卻又直指沈建勳,讓宛攸寧與宛湘寧在一旁聽了,也在暗暗地咬著牙。
乾德帝低眸看著沈建勳,問道:“朕聽說愛卿在營中避戰不出,可有此事?”
沈建勳應道:“老臣年邁,身子抱恙,實在無法征戰,因而便歇息了數日。”
乾德帝留心看著,見他身形削瘦,且面色蒼白無光,倒也信了三分,旁的倒未多言,只讓高榮將他扶了起來,又賜了座,讓他坐在一旁說話。
沈建勳再三謝過,感覺身子實在支撐不住了,才戰戰兢兢地坐了。
宛攸寧見此情景,起身道:“父皇,確有此事,兒臣一直在北疆,可以為沈將軍作證。”
乾德帝輕輕頷首,並不開言。
就在此時,一直默然坐於蘇皇后下首的沈貴妃突然起身,對乾德帝道:“陛下,臣妾近日來閒得無聊,倒是也聽過一些北疆戰場之事,不知可否問一問沈將軍?”
蘇皇后蹙眉,心知不妥,卻因乾德帝在身邊,不好名言,只得側眸看著他。
乾德帝暗忖一會兒,而後頷首,道:“你問罷。”
“是。”沈貴妃嬌俏而笑,看著沈建勳,道:“沈將軍,聽聞,令嬡青青姑娘,曾被耶律楚良所擒,眾人正為營救而頭痛之時,她卻被安然無恙地送了回來,此事讓本宮覺得有些奇怪,不知是為何呀?”
沈建勳細村,應道:“回娘娘,當時老臣身子抱恙,正在昏迷之中,實在不知青青是如何無恙歸來,只聽說是三皇子所救。”
沈貴妃哼笑一聲,道:“三皇子貴為皇子,會為了救一介民女而涉險?此言如何可令眾人信服?”
沈建勳垂眸,此事,他確是不知,鬱青青並未對他明言,他也不曾追問過。
鬱青青按耐不住,剛欲向前一步說些甚麼,卻被宛攸寧起身擋在了身後。
宛攸寧拱手對乾德帝道:“此事確是三弟所為,是他對兒臣道,只為了青青便對北遼宣戰,未免有些小題大做,反而不如趁夜深人靜之時將她救出,不必打草驚蛇,總是好一些的。”
蘇皇后微微笑道:“三皇子心地人善,且識大體,確是弟妹們的楷模。”
乾德帝還未來得及點頭,便又聽見沈貴妃道:“太子殿下如此偏私,只怕是有些不妥吧。”
宛攸寧側某看著她,問道:“貴妃娘娘此言,讓攸寧惶恐,此乃實情,我何曾偏私過?”
沈貴妃輕輕笑,忽又恍然大悟道:“哦,我倒忘了,琅華公主乃是沈將軍之媳,又是太子爺最疼愛的胞妹,自然要與沈將軍一心了,偏私沈將軍一些,倒也情有可原,”邊說著,她又走到耶律清牽�媲埃�醋潘��值潰骸盎褂姓饢槐繃曬�鰨�該饕�頹鬃鎏�渝��以�然鼓擅疲�緗竦褂行┟靼琢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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