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堵在了院門口。
“呃……呃……你們都在?”方落雁捂著腫掉的半邊臉尷尬地道。
“你今天怎麼又這個樣子回來了?”方倚璧笑眯眯地問道。
“我今天看見南大哥了!”方落雁為求自保,連忙扯開話題。
“你看見他做什麼了?”方倚璧依然在笑。
“我看見他和麗春院的李貴妃在一起了,而且關係好像還不一般……”方落雁脫口而出,方倚璧的眸子立即陡地一寒,方落雁立即察覺,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不由連忙掩飾道:“南大哥是宮裡的侍衛總指揮使,他在李麗妃身邊保護她也是很正常的嘛!……”
方倚璧卻冷冷地道:“我知道了!”說著,轉過身子便望倚竹樓上走去。
夜晚,倚竹樓,方倚璧薄紗輕衣,披著散髻,獨憑樓欄,抬首向西邊望去,是晚十七,月明照大地,遠處的皇宮也似沐在了這片冷冽的寒輝裡。
夜晚,麗華苑,同樣月明如雪,南玉屏卻獨自一人坐在一塊青石上吹簫,簫聲嗚咽,讓人柔腸寸結。
“沒想到,都第四天了,你的曲子還是這麼的幽咽,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好,竟讓你對她如此的眷念?!”柔裙百褶,麗妃也是一人沿著湖邊踏著潤石緩緩而來。
南玉屏停簫,卻不說話,月明如雪,白衣如雪,簫白如雪,南玉屏整個人在明月的輝映下,也宛然間不再食人間的煙火。
第二天,凌晨,上房裡的方威還在更換朝服,方府的大門已經大開,方落雁與方安已經兔子一般跳了出來,氣的方威不由破口大罵道:“他奶奶的,這臭小子這幾天又不知道沾了什麼腥,等我有空的時候再好好的修理修理他……”
中丞府,中丞的轎子剛剛過去,正街對過的早點攤上,方落雁與方安一人一碗豆漿,嘴裡撕扯著油炸鬼,方安含混不清的道:“喂,咱們有必要這麼早就出來嗎?”
“放屁!”方落雁立即大罵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今天毋寶箱要到吟詩樓去玩耍,咱們自然要早來了!”
“吟詩樓是哪裡?“方安不由問道。
“笨哪!吟詩樓都不知道?”方落雁不由有些生氣的說道:“當年那個所謂的才子元稹確實和薛洪度有過一段時間的花前月下朝夕相處,可惜,這個元稹是個用智,而不是用心去愛的人,多情卻更花心,為了自己的前程和名聲,又嫌棄薛姑娘先前的樂籍出身,所以拋棄了薛姑娘,又娶了一個小妾和續絃裴氏,再後來更是霸佔一個叫劉採春的有夫之婦達七年之久;薛校書脫下了紅裙,穿上了道袍,從繁華的浣花溪移居碧雞坊,築起的就是那座吟詩樓!”
“哦,原來是這樣,先前還以為元稹也是個人物呢,沒想到卻也是這樣的嘴臉!看來看人還是不能只看他光鮮的一面!”方安這才恍然大悟,卻又奇道:“咦,你又怎麼知道她要到吟詩樓去玩耍呢?”
“笨蛋!”方落雁一下子把半邊碎銀拍在桌子上:“有了這個,中丞府我有什麼事情不知道的,就連中丞府廁所的門朝哪開我都知道!”
“噗!”方安一口豆漿險些噴出來:“男廁還是女廁?”
“砰!”方安頭上狠狠捱了一個栗鑿方落雁咬著牙惡狠狠地道:“當然是男廁了,我會下流到去打聽女廁嗎?”
“這可真不好說!”晨曦中,方安捂著腦袋的包狡黠地笑道。
晨曦散盡,街上的行人漸多,中丞府門內突然傳來了轎杆輕微的“嘎嘎”的聲音,方落雁立即兩眼放光,豎起了耳朵。側門中現出的是一頂紅紗軟轎,旁邊伴著的是小雨,方落雁不由一陣遲疑,緊跟著一頂橙黃色的轎子現出門邊,伴著的是小丫,最後是一頂翠綠色的轎子,旁邊伴著的是菁兒,後面還有一隊青衣的家丁。方落雁看著這才放了心,嘴上卻默默自語的道:“咦,怎麼回事,那廚子不是說今天只有毋寶箱一個人出去嗎,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方安不由問道:“你給了他多少銀子?”
“不多,三錢。”方落雁淡淡地道。
“三錢?!那可是我一個月的月錢哪!”身後的方安卻突然跳了起來慘叫道。
方落雁連忙捂住他的嘴。
碧雞坊,位於城西,成都的海棠與洛陽的牡丹、揚州的芍藥齊名,是四川一絕。海棠花自古以來就是雅俗共賞的名花,素有“花中神仙”、“花貴妃”、“花尊貴”之稱,常與玉蘭、牡丹、桂花相配植,形成“玉堂富貴”的意境,錦江兩岸廣為種植,其中以城西碧雞坊的最為有名,是每年成都海棠花開得最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