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便道:“方哥哥今早上起得遲了,連飯都沒顧得上吃便去值守了,怎麼,你找他有事情?要不要我轉告?”
毋寶瑤忙道:“不用,不用!”連忙退了出來。
“什麼?他竟然沒有做到?!”毋府,毋寶箱憤怒的喝道,怒髮衝冠,就要坐起來,卻突覺屁股一痛,不由慘叫一聲,連忙又趴了下去。
“就是,我去的時候,那個杜若還在那裡晾被子,沒事人兒一般,方落雁肯定是不捨得把她趕出去!”毋寶瑤也醋意十足的道。
“菁兒,去!傳話!方府的人再來,一律擋駕,他方家的人,從今天起,我一個都不見!”毋寶箱怒氣衝衝的道。
“這樣不好吧?雖然是方落雁沒有把杜若趕走,可這跟倚璧和方叔母沒有什麼關係吧?”毋寶晴不由勸道。
毋寶箱便珠淚滾滾的道:“我不管,反正我跟方落雁說了這話,他既然做不到,我們便斷交,他家的人我也一律不見!”
“那你這不是把路都堵了嗎?”毋寶晴道。
“是他自己堵路,又不是我不給他留路!他不給我留路,我為什麼又要一定給他留路?!”毋寶箱哭道。
“你這樣會把方公子推到杜若那邊去的!”毋寶晴還是勸道。
“那就去吧,反正我是不會再向他低頭了,一日低頭,日日低頭,這樣的日子,我不過!大不了以後形同陌路,大家各奔東西,我自己說過的話,我自己便要做到!嗚——”毋寶箱突然猛地蒙上了被子,嗚嗚大哭。
毋寶晴沒有辦法,只得下樓。
第153章 第十五部 第七章 且遺君所贈,天涯永不識
成都,南門城樓下,方落雁愁得頭髮都要掉了,一臉的焦急,他正在等著方倚璧的訊息。
正等著,突然遠遠看見方倚璧和小碧走了過來,方落雁連忙迎了上來問道:“倚璧,怎麼樣?”
方倚璧便嘆道:“事情大了,連門口兒都沒讓我進,我說找毋寶晴,可門子說,毋寶箱發話了,只要是咱們方府的人,一概不許進去,我也沒法了,只好就回來了!”
方落雁便嘆道:“只怕你找毋寶晴也沒有用,人家畢竟是一家人,心裡還是向著寶箱的!”
方倚璧也點了點頭道:“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我還能怎麼辦?只能再去是試試啊!”方落雁不死心的道,說著就要走。
方倚璧便怒道:“你又要擅離職守,當心爹揍你!你還是等晚上再去吧!”
方落雁無法,只得掉頭回去。
傍晚,方落雁帶著方安來到毋府,等了好久沒見到人出來,又過了好久,方見菁兒拎著一個包裹出來。
方落雁連忙迎上去問道:“菁兒,你家小姐怎麼說?”
菁兒卻看了他一眼,悲傷的道:“她什麼都沒有說,就是叫我把這個和一封信交給你,你看看吧!”
方落雁接過來一看,卻發現是自己送的毋寶箱那幾本書,就是包括《鶯鶯傳》《李娃傳》那幾本,方落雁突然感覺不妙,連忙拆開信封一看,果然是一封書信,上面只寫了一首五律:“我贈君羅帕,君贈我傳奇。日日與君誓,白首不相離。而今君心變,妾身無所依。且遺君所贈,天涯永不識!”
方落雁見了,果是一首決絕,不由心如刀割,有心寫一首詩回贈,卻發現身邊根本就無紙筆,只得將食指咬破了,在毋寶箱的詩句間隙裡寫道:“我心似皎月,昭昭人皆知。生不同白首,死亦長相思!”寫完,依舊折了,交給菁兒道:“菁兒,你對你家小姐說,我方落雁絕不是一個負情之人,請她想明白些!”
菁兒見他咬指血書,不由也有些感動,噙了淚答道:“公子心意,菁兒一定轉到!”
卻說毋寶箱接了信,知道最後這句是出自前漢蘇武離開妻子遠去匈奴的時候跟妻子說的“生則還復歸,死則長相思”,知道他一片深情,又見之上字裡行間鮮血淋漓,不由哭著問道:“菁兒,這是他用血寫的嗎?”
菁兒也噙著淚道:“是的,當時無筆無紙,方公子便嚼破了指頭寫的!”
毋寶箱將書信緊緊的按在胸前,這淚水便止不住的嘩嘩流了下來。
菁兒便也含著淚水道:“小姐,方公子這麼痴情,你就再見他一見吧?”
毋寶箱卻堅決的搖了搖頭道:“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菁兒知道她是說的《詩經*衛風*氓》裡的句子,意思是誓言說的那麼誠懇,卻不遵守,既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