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落雁不由順著她的眼光看去,正對上毋寶箱看過來的眸子。
毋寶箱的目光與他一觸,卻立即低了頭,和毋寶晴一起上馬回去。
方落雁抽身不開,也只得在在人群中默默地目送她離去。
中午,方府,一派熱鬧,方威、方夫人、石青玉、石潤霞、方倚璧、王雨知、趙少秋、徐志皓、南玉屏、張巧雲、趙鏡兒,歡聚一堂,竟擺起了慶功宴。
“爹,孩兒今天給您請罪了!”方落雁卻還是先叫道。
“行了,行了,你少跟老子來這套了,今天你贏了李繼宏,大家都高興,現在大家只管論酒,不談國事,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去吧!”方威卻大大咧咧地叫道。
“對,只管論酒,不談國事!”眾人也齊齊笑叫道。
席上,石潤霞頻頻給王雨知敬酒,張巧雲頻頻給徐志皓,趙鏡兒頻頻給趙少秋敬酒,搞的三個人都不好意思起來,南玉屏與方倚璧卻相視而笑。
站著侍立的小碧卻瞅了方安一眼笑道:“今天你才是最大的功臣,待會兒人走了之後,我敬你!”
方安一聽,卻嚇得連連擺手道:“免了,免了,你喝醉了又要在我房裡睡!”
“在你房裡睡又怎麼了,難道還辱沒了你?!”小碧立即瞪圓了杏眼怒道。
“沒有!沒有!晚上喝,喝!”方安不由苦著臉道。
傍晚,石府的花亭下面,石潤霞一步三搖的走著,興奮地對石青玉道:“哥,你知道我今天敬王公子酒了,連敬了八杯,把他都給灌醉了!呵呵,你說我厲害不厲害!”接著又是一陣大吐。
石青玉不由一邊給她捶著背一邊氣道:“是,是,你厲害,可我也從沒見過你這麼喝酒的,你自己拿酒當水喝也就罷了,人家不喝,你就挽袖子,還說什麼:‘怎麼,不敢哪,還男人呢!那我來大杯,你小杯!’你說人家王雨知能推的掉嗎……”
衛聖諸軍馬步軍指揮使府,李繼宏卻在候風、張承驛、李桂和剛剛回來的胡宗偉面前罵人:“什麼嘛,對他的行動一點兒也不瞭解,我輸的不甘,我輸的真是不甘!”
“大哥,這次不就是僥倖叫他贏了嘛,咱們下次再來!”胡宗偉給他打氣道。
“下次再來,下次再來!你看你給我撿的籤子!”李繼宏卻越說越火,伸手將那支令牌摔在胡宗偉腳下。
“咦,這支籤子怎麼了?”胡宗偉從地上揀起籤子,翻過來覆過去的看,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咱們辰時比賽,你卻給我拿了前夜卯時的籤子來,即便是贏了,又有誰會相信!”李繼宏不由罵道。
“啊,原來是這樣!”胡宗偉這才明白,也不由暗罵自己糊塗。
正吵著,外面突然一個陰沉的聲音道:“繼宏,你今天跟人賽馬了?”
“爹,你回來了!”李繼宏連忙迎了出去,同時給眾人使個眼色,眾人立即識趣地退了出來。
李仁罕沉著臉走了進來,李繼宏連忙服侍。
“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李仁罕沉聲道。
李繼宏便將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向父親說了一遍。
李仁罕細細地聽完,不由緩緩地道:“這個方落雁絕對是個不好對付的人,你輸在他手裡也不冤!”
“爹,你怎麼能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呢,我只不過一不小心讓他鑽了空子,下次我一定給他討回來的!”李繼宏不由急叫道。
“哼!你就是心急氣燥,這次你說你輸的不明不白,可實際上你一開始就已經邁在人家的圈套裡了,自己還不知道罷了,還有臉再在這裡誇海口!”李仁罕不由重重的哼道。
“為什麼?”李繼宏不由道。
“自始至終,你有三錯,你知道嗎?”李仁罕卻冷笑道。
“哪三錯,我怎麼不知道?”李繼宏不由連忙道。
“本來你大前天下午就可以將馬直接送到中丞府去了,卻一直馬市上顯擺,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李繼宏得了一匹好馬是不是?而別人一旦以老馬盛氣來激你,你便立即就應戰了,是不是?兩軍交戰,最忌傲驕氣浮,你若不給他機會,他又怎麼會有機會?此是你第一大錯,你認不認?”
李繼宏頭上的汗立即就下來了。
李仁罕看了他一眼,又繼續道:“本來應戰也就罷了,卻又要速勝。速勝就要定速勝之計,所以你定下那兩條好計一是抄近路到綿陽,二是派胡宗偉提前去取籤子,也原本無錯,但你太低估了方落雁,人有傷虎意,虎也有傷人心,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