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卻說:“如果令聖上再次讓我當蜀州刺史,我也會接受。”因此二人陷入僵局,這個時候李昊出來和稀泥,說:二位將軍皆有意東川,留下一個必定另惱了另一個,不如主公自領東川,另置大郡給兩位將軍?
聖上不可能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東川上,還是想決定留下趙廷隱,讓李昊主持梓州,讓李仁罕繼續回遂州去。但李昊是個老滑頭,不願意夾在兩人中間受氣,直接死乞白咧的要跟著聖上回來;聖上就知道要壞事,這個決定還沒有確定下來,還沒有正式頒佈呢,李仁罕的自尊心就覺得受了打擊,一連給聖上寫了七封信,說:東川重地,不宜輕授他人,請主公自任,不然眾人必不服某些人!
他說的眾人不過是他自己罷了,趙廷隱大人聽到這個訊息,也是氣沖斗牛,來信自辯道:廷隱僕才,本不敢奢望東川,都是李仁罕所逼!言下之意是還非要做這個東川節度使不行了!
聖上見兩人已經勢同水火,也不願意兩人真的刀兵相見,就只得先委屈了趙廷隱大人,在閬州設了保寧軍,讓趙廷隱大人為節度,而自己親自領東川。但這也只是名義上的,為了安慰李仁罕,還是將實際的控制權也給了李仁罕,隨後又正式的上書朝廷,正式的封他為武信軍節度使。就是為了這事,趙大人極度不滿,甚至還想去找李仁罕練練,看看誰真的本事大,便去東川實領武信軍,還是李昊苦苦相勸,讓他不要再給上上添麻煩了,趙大人這才作罷!兩人的根子便在這裡!
隨後聖上稱帝,建立大蜀,封李仁罕為衛聖諸軍馬步軍指揮使,仍領武信軍。但這李仁罕驕縱異常,經常瞞著聖上剽掠百姓,違法奪取百姓的良田,甚至毀壞墳墓,奪取死人的陪葬之物,因此而暴富,他還曾經想娶有國色的前朝宮嬪花蕊夫人,卻害怕被聖上責難,所有才沒敢實施。而這剽掠百姓,違法奪取百姓的良田,毀壞他人墳墓的事情,有不少就是李仁罕的侄子張業和他的兒子李繼宏乾的,由此可以看出李仁罕雖然勇武過人,戰功赫赫,內裡卻是一個剛愎自用、嫉妒賢能,極度自私,卻又貪財好色的人。
他的兒子李仁罕跟他沒有什麼分別,都是一樣的貨色,卻拿著他老子刮來的民脂民膏在你們面前充慷慨,你想,你以後要是跟了這樣的人,你會有好下場嗎?趙廷隱趙大人是自己有本事,脫離了李仁罕的節制,甚至跟他平起平坐,但是你呢?兒子,你有趙廷隱趙大人的幾層本事?人家玩兒就能把比玩兒死!”
張承驛聽著聽著冷汗就下來了,道:“爹,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廢話!我是你老子,我會騙你嗎?”張承驛怒道:“再跟你交個實底,那個候風的父親奉鑾肅衛指揮副使候弘實,他骨子裡是一個殘暴狠毒之人,在他治下只要犯錯的人,從來都是罪加一等,根本沒有法外容情一說,他表面上禮佛禮的厲害,很虔誠,是因為他小時候就有個和尚給他算命,說他只有背井離鄉,到接近江海的地方去發展,才大有前途,但他性情殘忍狠毒,一定會有人命的禍患,只有敬奉信仰佛門,才能夠得以善終,所以他才日日禮佛,並不是他本身就是一個善良的人,你現在明白你結交的都是一些什麼樣的人了嗎?”
“爹,我這就去把雙鐧放回去,以後再也不跟李繼宏他們親近了!”張承驛聽著,這才明白自己到底結交了些什麼樣的人,還一心想著要去替他們報仇,大是羞愧,想死的心都有了,不由連忙認錯道。
老將軍嘆了口氣道:“承驛,我之所以這麼晚才跟你說這個,是希望你能夠分清是非,儘快的長大起來,本來是想你自己看清楚的,但你沒有那個本事,還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為父有責任將你糾正過來,但以後路該怎麼走,還是要看你自己啊!”
“謝謝爹爹,承驛以後定不負你所期望,我會向趙少秋,石青玉他們靠攏的,方落雁從今天起也不再是我的敵人,而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我以後再不去找他的麻煩!”張承驛堅決的道。
“好孩子,看到你這麼快醒悟過來,爹很高興,行了,放下手中的東西,該去做什麼做什麼去吧!”張公鐸點點頭,放心的去了。
“該去做什麼做什麼?”張承驛不由一愣,隨即拍頭笑道:“對啊,方落雁不是受傷了嗎,我今天就去看看她,也正好修補修補以前的關係!”
方府,方落雁正躺在床上養傷,方倚璧便坐在椅子上看書,突然方安跑了進來道:“公子,公子,外面有人來看你來了!”
“誰啊?”方落雁便問道。
方安臉上卻有些奇怪,道:“捧聖控鶴都指揮使張公鐸張老將軍的公子